陣,睥睨著他們,在他們的身後,一個穿著飛魚服,正在和一個年輕女孩兒的說話的錦衣衛,卻是看都沒看他們。
這次壞事了!
這一刻,賊人們有不少大概都是這麼想的!當然,他們不是為了那些死去的人想,而是為他們自己想,沒有訊息說,這船是錦衣衛的船啊,這麼多錦衣衛在這船上,自己這些人冒冒失失的半夜跳上來,這死了都白死啊!這是殺官造反的勾當啊!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想上船打劫,是不是打算不傷一人呢!
也有人在打量著自己的兄弟們,這是那些膽子奇大又沒有什麼身家掛礙的主兒,他們不在乎對面船上的這些人是誰,他們只在乎,能不能幹掉地方,在這河上發生的事情,天知地知,將這些錦衣衛全部殺了,船一燒,誰知道是他們乾的!
但是,看到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的樣子,在對比了一下對方的人手,這些人,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要奪下這船,應該可以,只要大小姐捨得拿兄弟們的性命去填,這些錦衣衛也就二十來人,他們肯定是抵擋不住的。但是要將這些錦衣衛全部殺死,那可就有些麻煩了,只要走脫了一個,只怕今日的事情,就是天大的禍患,對他們是,對他們身後的所有人,都是!
“誰說我們是賊人!”
安靜之中,一個清亮的女聲,響了起來,錢無病抬起頭,看到出現在對方船頭的那個女人,微微搖搖頭,他可不知道,在他身後的那艘船,聽到火銃的動靜,已經從他們側面登上了對方自己的接應船隻。
“看來你是沒機會放了!”將臉色一片慘白的蘇蘇手裡拿過火銃,錢無病摸摸她的腦袋:“剛剛看見死人血淋淋的,是有些噁心,不過不怕,吐出來就沒事情了,多吐幾次,再看見這些事情,也就習慣了!”
“這位大人,我漕幫水路巡查,夜裡登船檢查,卻是折損了這麼多兄弟,你總歸是個給個說法的吧!”
船頭上的女人,彷彿根本就沒看見那些船上釘著的鐵爪和如同死蛇一樣垂在船舷的那些繩索,居然咄咄逼問錢無病起來!
“水路巡查?你是首領麼?”錢無病提著火銃走了出來,昂然站立在船頭:“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王豔豔!”王豔豔微微一抱拳,對著錢無病說道:“敢問大人在北鎮撫司哪個衙門行走!?”
這些舉動,中規中矩,兩人對答,也沒有多少煙火氣,除了這船頭還有幾具屍首有些礙眼之外,還真的彷彿是兩艘船上的人,在這運河上遇見了寒暄一樣!
“王豔豔是吧!”錢無病卻是不回答她的提問:“你們漕幫水路巡查,查什麼?”
“查走私夾帶!”王豔豔看著這個年輕的錦衣衛,心裡那一直隱隱不安的感覺又出來了,她沒有看見船頭的廝殺,但是錢無病給他的感覺,真的是不好相與的那一種,尤其是,對方手中那造型極為精美的火銃,嗯,不僅精美,而且威力奇大,以她的眼界,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聽說過這種火銃,這可不是一般的錦衣衛能夠有的玩意。
“這是官府的事情吧,就算是水師幹,也說得過去,你們漕幫……?”
年輕的錦衣衛微微一笑,聽起來是質疑,但是話中的不屑之意,卻是相當明顯,只怕沒有沒說:這是朝廷的事情,關你們這些人什麼事情了!
“官府許可的,在沿岸府縣,都有行文的,我漕幫查出來的非法所得,有七成是要上繳朝廷的!”王豔豔卻是不怕對方拿這事情說事,這個還真的曾經有過這樣的留檔,不過,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不說,就算是真的查到了也沒人有傻乎乎的將所得獻出去七成,所以,這也是隻是曾經的某些官員一拍腦袋想出來的“妙計”,漕幫這邊,自然是可有可無的允了。所以說,真的有這麼一回事情,王豔豔根本不怕對方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