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四周打探虛實,他們已經等不及了,你們抓到的這名蒙古探子八成是他的手下。此事幹系重大,我需親自走一趟。”
臥鍾臣把戒心拉至一旁,由背上解下來一個包袱交於他,道:“小兄弟,大哥有一些極要緊的事要出去辦,這個包袱裡有些碎銀子,你今日便住在此客店等我回來,若我今夜不歸,明日你可自行向西北行去,我辦完事會來尋你。”戒心很想跟著他一起去看個究竟,但他重傷初愈,去了若遇到什麼麻煩,動起手來,自己不但幫不上忙,還要讓臥大哥分神照顧他,反而成了拖累,便只能答應了,道:“臥大哥多加小心。”
臥鍾臣便隨那四名黃衣弟子出城而去。
戒心坐下來吃菜,便又看方才那一老一少賣燒飯的爺倆,他們在不遠處找了一處地方擺下攤位,因沒有買賣,爺倆在那裡歇息。那小孩也就###歲的樣子,兩隻腳沾滿了泥,站在一灘水窪裡,盼著有人來買他的燒餅。
戒心開啟包袱,見包袱裡除了一些衣物幾錠銀子外,還有幾吊錢,他從裡面取出幾個銅板,跑過去對那小孩說:“小兄弟,買兩個燒餅。”那小孩高興極了,接過錢,極小心地放到一個破瓷碗裡,又熟練地掀開扁擔一旁的筐,由裡面取出兩個燒餅來,遞給他,一臉的欣喜。
戒心見那孩子高興,心中也十分歡喜,將燒餅塞到包袱裡,準備留在明日路上吃。
轉身回來,卻見原本自已坐的那張桌子上坐著一個人,那人一頭亂髮,穿著一件分不清是藍是黑的長袍,此時正狼吞虎嚥地吃著他桌上的菜,也不管那碟中之物是不是他的,頃刻將桌上的小菜一掃而光,戒心見他衣衫襤褸一副乞丐模樣,想著他肯定有很多天沒有吃東西了,倒動了惻隱之心,走到跟前見那人面板黝黑,身形高大,年紀有個二十###歲的樣子,便頜首道:“這位大哥想是餓了,這幾盤小菜是我們吃剩下的,你不要嫌棄才好。”
那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拍拍肚皮道:“吃都吃了,還嫌棄個屁,這些剩菜也只夠我湊合的。小兄弟,我看你長得面善,還掛著一串佛珠,是個信佛之人吧?”
戒心見他出言粗俗,倒也不以為意,這種邊城小鎮,尋常百姓說話也這般直來直去地,看他大手大腳,倒象個鄉野村夫,便頜首道:“小僧是個和尚。”
“和尚。”那人瞪著兩個眼珠子愣愣地由上到下打量著戒心,哈哈哈地笑道:“和尚?你這又有頭髮又有鬍鬚的,怕是個思凡的和尚吧。哈哈哈。”他大笑不止,戒心羞得滿臉通紅,道:“不,不是……”卻不知怎麼樣向他解釋。
那人揮揮手道:“哎呀罷了罷了,就算你是個和尚吧,是和尚正好,你們佛門中人慈悲為懷,現在我餓得要死了,你既已施捨給我些小菜,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可憐可憐我這個將餓死之人,再施捨些酒肉給我吧。”他說話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哪象個將死之人,只是想討些便宜,蹭些酒肉吃罷了。
戒心心想:此人與我素不相識,第一次見面倒象是老朋友似的,竟要我請他吃肉喝酒,這樣魯莽的人倒是少見,魯莽是魯莽了些,比起玉玲瓏,他倒顯得粗爽可愛了,想著佛確實曾說過要慈悲為懷的,他不由又多看了他兩眼,見他長得大鼻子大眼的,一雙濃眉很是威武,如果再把那汙臉洗乾淨些,倒也是一表人才,英氣凜凜,不象是一個壞人,他被玉玲瓏折磨怕了,凡事不免多長個心眼,便坐下來問道:“你只是想吃些酒肉嗎?”心裡惴惴不安的,生怕他再提什麼要求,若他真的提了,卻如何是好?
那人道:“只是想白吃你一頓飯,你又不是個小媳婦,還怕我吃飽了討你作老婆不成?”
戒心甚覺羞慚,只得為他要了兩斤牛肉,又要了一壺酒。
那人食量大的驚人,一會功夫就把牛肉吃的精光,酒量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