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錢無病的私自回京,他還特意在內閣為他遮掩了一下,理由當時是為了偵辦劉瑾的不法事,被高瞻遠矚的他將錢無病暗地調回了京城,對於這樣的解釋,剛剛去蕪存菁的內閣,勉強接受了。
除了李東陽和楊廷和,那幾位學士,甚至對錢無病此人都沒有什麼瞭解,自然也就不會認為這是一件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了。
張永據說在宮中查出了點眉目,不過還不能確認,錢無病多希望他能幹淨利落的告訴自己一個名字,眼下他可以回家了不錯,但是,這事情一天沒著落,只怕他眼下回家了首先考慮的第一件事,是找個由頭將自己的家人送走,找個地方先避避那不知道可能來自何方的禍事。
不過,回家之間,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張彩”已經在他的安排下死了,那錢守智也可以出來透透氣了,慕四娘那裡討來的人皮面具,套在他的頭上,應該不會有多少人認出他來吧!
錢無病打算將張綵帶回自己的家裡,自從格麗莎和他自己之間,有了那麼一點小小的“分歧”之後,他覺得格麗莎和他的那些屬下,也未必是多可靠的了。
穿過長街,一群錦衣衛走進了會同館的大門,會同館裡立刻是人仰馬翻,混雜喧囂起來。
門口的門子,遠遠看到那麼一大幫子錦衣衛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些天這西廠的番子和錦衣衛的校尉,簡直就好像一群黑烏鴉,上誰家的門,誰家就一定會倒黴,雖然錦衣衛未必會為難他這個看門的門子,但是誰知道這些大爺會不會牽連無辜,還是早些閃人的好。
錢無病等人一直到走到大堂,才有一個綠袍小官兒,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誠惶誠恐的前來招呼。
“幾位大人,可有駕帖?”小官兒語聲顫顫巍巍的,可見心裡多麼驚惶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委婉的問這群錦衣衛的凶神惡煞:你們是不是來拿人的?
駕帖是個什麼玩意?這是這官兒見到裡的是一群錦衣衛,他才這麼問的,這要來的是一群番子,他絕對不會這麼說。皇帝授出駕帖行事,由司禮監出帖並加蓋印信,拿人事由還必須經刑科給事中“僉籤”,並付以簽署詳細的批文才能拿人,這趟程式走下來,這是朝廷正規的法度,東廠西廠這些貨,可從來沒這麼聽話守法過,從這一點上看起來,錦衣衛比他們可講究多了。
“什麼駕帖,我來尋人還要什麼帖子!”錢無病真不想和這小官兒一般見識,只不過,以前東廠番子拿人的時候,犯官要見駕帖,番子們笑著來一句:‘給他寫一張駕帖!’這種事情,他也聽說過,他實在不想自己被誤會成那種貨色。
小官兒臉色為之頓時一舒,“大人要尋誰,下官為你尋來!”
“那幫南邊來的葡萄牙人,還在這裡麼?”錢無病問道。
“還在還在!”小官兒臉上笑容露了出來,原來是來尋那幫蠻子的晦氣的,嚇了老子一跳:“自從大人的同僚知會過咱們,這幫人咱們就一直看管著呢,大人這是提他們走?”
“看管著?”錢無病有些奇怪。
“是啊,不是北鎮撫司知會禮部,對這些行為不端的蠻子嚴加約束,等候朝廷的決議的麼!?”小官兒恭恭敬敬的解釋道,錢無病身上的服色他看得出來,那絕對是他需要敬畏的存在。
“下官這就帶大人過去!”
“不用了,那些人繼續看管吧!”錢無病擺擺手,這些人怎麼處置,他還沒想好呢,“別給餓死了就成!”
“是,是!”小官兒連連點頭:“斷斷不會的!”
錢無病朝前走去,小官兒急忙跟了上去,錢無病哪裡會要他跟著,衝他擺擺手:“我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