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位子:“梁小姐,請坐。”
雖是笑著說“請”,可話裡卻帶著不容違抗的命令口氣。
梁熙走了過來,在他面前坐下。
“久仰張先生大名。”梁熙的語氣不卑不亢,笑容泰然,“今日能受邀來此,實在是榮幸至極,張先生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容光煥發,魅力非凡。”
張承愷神色依舊:“梁小姐知道我是誰?”
梁熙直迎其探究的目光,每個字都說得很穩:“張先生身份尊貴,鮮有在媒體前露面,可張家兩位公子卻經常在大眾視野裡出現,所以我見過他們的樣子。”
“僅憑容貌相像就作判斷?”張承愷笑了笑,“未免有些武斷吧,梁小姐。”
“不是武斷,而是在賭。”梁熙一點都不入套,“就像一個半小時前,張先生手下的人從車上下來,說有人要找我談一談,我便上了車。我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帶去哪裡,也不知道他們會對我做什麼,但我還是上車了,因為我在賭。”
張承愷兩手交叉置於桌上,道:“不,你只是別無選擇。”
梁熙莞爾:“當時是在大道上,我可以大聲呼救,引人注目,可以耍嘴皮子與保鏢斡旋,拖延時間,我甚至還可以直接動手——張先生既然主動來找我,那肯定事先把我的事情都調查了個清楚,況且巢聞喝醉和別人打架時你也派了人在暗處監視,應該是知道我的身手的,不然也不會派三個實力拔尖的保鏢來邀請我,這般安排,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說,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她是昔日梁府最出色的影衛,雖然如今換了具身體,耳力不比當年,但還是有著敏銳的直覺和豐富的經驗,對於周遭暗中跟了人這種事,還是能察覺出來的。
張承愷像是對她提起了興趣,嘴邊笑容加深,眼神卻是幽幽的:“既然如此,你還是選擇了上車……你說你是在賭,難道賭注是你的性命嗎?”
梁熙反問:“此行無論結果如何,都無性命之憂,我又為什麼要以生命作賭注呢?”
“無性命之憂?”張承愷重複著她的話,嗤笑道,“梁小姐果然年輕,還能相信世上都是好人,這樣單純,只怕是以後少不了吃虧上當。”
“張先生僅憑一句話就作判斷。”梁熙原話奉還,“未免有些武斷了吧。”
張承愷眼色一深。
梁熙繼續微笑道:“以張家的地位和實力,要想收拾我這樣的人,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如果想要讓我吃苦頭或是置於死地,那肯定有更簡單粗暴又避人耳目的方法才對,怎麼會在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專門派人來‘請’我呢?”
此番張承愷大費周章地請她過來,大概除了叮囑交代外,就是來試探她了。
若是無能,則放任不理,若是有才,則考慮收為己用,也方便日後監視巢聞一舉一動。
張家行商起家,張承愷更是不折不扣的商人,這輩子做成過不少買賣。
只是可惜,這一次他打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因為梁熙往日接觸最多的,就是商人。
張承愷唇邊的笑意斂去幾分,手指不時輕敲著桌面。他盯了梁熙好一會兒,方道:“聽說梁小姐現在是小聞的經紀人?”
便是要奔主題的意思了。
梁熙道:“對外是這樣稱的,其實我只是代理經紀人而已。”
“哦,代理。”張承愷若有所思,意有所指,“梁小姐真是令人佩服,僅僅是幫人代理,都能如此上心拼命,不惜冒著風險。”
“張先生過獎了。”梁熙耐心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