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從殿外傳來,不時的傳來洗刷地面的聲音不時的傳來,空氣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內殿裡,朱皇后跪坐在地上,茫然的望著前面垂落到地上的大紅的錦繡被面,大眼裡盡是無措,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抓著衣襬。顧家二夫人陸氏跪在朱皇后身後,眼眶紅紅的望著身形消瘦的顧太后,她比半年前更瘦了!
當今聖上臉色蒼白,滿頭冷汗,渾身無意識的抽搐著躺在床上,顧太后用絲帕小心的擦拭著兒子臉上冒出的汗珠,“太醫呢?沒看到皇上這麼疼嘛!都死人嘛!”
“老臣該死!老臣該死!”外殿的太醫們不停的磕頭。
“該死!你們是該死!”顧太后驀地一下站了起來,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朝外面丟去,“連個小病都治不好,要你們還有何用!”
殿外顧雍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睜開了眼睛,同蕭珣對望了一眼,眼底有著深深的憂慮。
“咳咳——”床上的男童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皇上!”顧太后驀然轉身,驚喜的望著兒子,朱皇后也打了一個激靈,朝著皇上爬去,“皇上!”
“母后……讓……讓顧老大人……蕭大人,進來……”皇上吃力的說。
“好!好!”顧太后哽咽的點頭。
聽到召喚,顧雍和蕭珣互視了一眼,起身進了內殿,顧太后等人已經迴避。
皇上在內侍的伺候下,喝了一小杯熬的濃濃的參茶,一旁的伺候的太醫又給他刺了幾針,他才恢復了一點力氣,宮女給他戴上了帽子後,小心的將他扶起來,皇帝的頭髮稀疏枯黃,他深以為恥,除了睡覺外,頭上都是戴著帽子的。他躺在宮女懷裡對顧熙和蕭珣說:“這幾天難為你們了。”
“皇上。”顧雍和蕭珣兩人跪在地上,朝皇上磕頭。
小皇帝精緻而又蒼白到了極致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微笑:“你們去把冀王、平王、朱大人、陸大人、武將軍和李將軍,都喊來吧,朕有要事吩咐。”
兩人一聽皇帝這麼說,心下惻然,知道皇上這是在吩咐後事了。
等眾人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倒不是說皇上有精力和他們熬這麼久,而是皇上一直時睡時醒,斷斷續續的說話,幾句話吩咐了幾個時辰。
蕭珣同岳父走在最後面,望著前面走的足下生輝的冀王和步履沉重的平王,兩人對視了一眼,嚥下了心底嘆息。蕭珣和蕭澤回到官邸的時候,伺候的僮兒跑了上來,“老爺,郎君,你們回來了,要不要梳洗下。”
“不了,先回府。”蕭珣擺擺手,他還沒忘記,府裡還有一個梁肅在等他們呢。
兩人回到蕭家後,並沒有驚動陸神光,而是直接去了佛堂,蕭珣和蕭澤在聽說蕭源早上去佛堂齋戒的時候,臉一下子全黑了。
蕭澤親自提燈,同父親匆匆趕往佛堂,剛到門口,佛堂的門就開了,梁肅從裡面走出來,“蕭大人、蕭大哥。”
佛堂裡燭火隱隱,通向內院的小門關的緊緊的,兩人心裡緩和了些,蕭珣說:“阿磚,讓你久等了,實在事情太多。”
“是我來的太突然。”梁肅有些歉然的說,“還差點驚擾了蕭姑娘。”
蕭澤滿心不是滋味,人是他讓領到佛堂裡來的,卻不想妹妹也去了佛堂,他心裡無奈的嘆氣,貌似是他的錯。
“我們去書房談吧。”蕭珣說,梁肅知禮的坐在佛堂裡,裡面女兒已經睡了,顯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再糾結誰對誰錯沒有任何意義。
“好。”梁肅微微點頭,跟在兩人身後。一到書房,他開門見山的說,“蕭大人,這次是霍伯父和霍二哥讓我來的,他們讓我帶一封信過來。”
蕭珣拆開厚厚的信件,匆匆掃了幾眼就臉色大變,他頭疼的揉了揉眉頭,“阿磚,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