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小丫鬟見陳堯諮就要遠去,忙的叫喊起趙璇來,言下之意,這要是走是留,你倒是說開口說上一句話啊。
“嘉謨既然來了,為何、為何不歇息片刻再走?”趙璇看著眼前不遠之處的人,有些楞的出神,似是放佛往日兩人的神情又在浮現,腦海裡絲絲的回憶,在意識裡慢慢的呈現。
陳堯諮心裡稍微的坦然了一些,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打擾公主賞圓了。”
趙璇聽他要留下來,臉上多了兩分喜色,淡淡的紅暈在耳垂泛然,不自覺的淺卷微淡的梨渦,輕移蓮步,走了過來,靜立在翠景鴛鴦屏風前,微微含笑的望著他。
陳堯諮勉強的微微一笑,受了拱手,坐在屏風之前,小婢丫鬟忙的為他二人端起了清茶而來,陳堯諮斜暉打量了這小亭,處在荷塘蓮中,雅緻清新,淡淡的攜詠仿似其主人的喜好一般,讓人如在溫潤,心靈舒然。
陳堯諮輕品香茗,放在這案几上,有些神色不安,趙璇笑問道:“這才分別數日,沒想再相見,卻是如若路人,嘉謨想必進京一回,可把我們這些同窗進學之人給忘懷了吧。”
“公主何處此言呢?”陳堯諮不禁疑惑道。
“你曾與我們書信,我等幾日便想著在草堂長亭相迎,沒想到,我們卻是撲了個空,”這嬌公主倒是之言不諱起來,開始數落起他來,“你倒是好了,怕是又是什麼風流事耽擱了吧。”
“絕無這些事,”陳堯諮忙的道,“只是臨行前,父親名我改了行程,我才自水路而上,至yu女津渡而登岸,時日倉促沒未能知會你們。”
“我倒是好說,”趙璇微微一笑,“可我兄長可是在那裡喝了幾日的西北風,他乃是位在王爺,你怕是不好交代吧。”
“這、這……”陳堯諮一時無詞,訕訕而笑。
“王爺那邊我自是要去賠罪的,今日不是便來了麼。”
“那你可別把本宮的身世洩露出去,你可要切記了。”陳堯諮點了點頭。兩人相聊了些許,陳堯諮惦掛心裡范寬的事,便早早的告辭離去了。
看著遠去的背影,這小婢不禁蹙眉道:“公主,你就這樣讓他走了。”
趙璇微微一笑,“你不然他走,難道要拉出去殺了不成?”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趙璇淺卷梨渦,看著他笑道。
“你不是在王爺身前,說的最多的便是他麼,為什麼現在他在身前,你卻沒言語了。”小婢疑惑道。
“你不知道,”趙璇似是嘆了嘆氣,秋水般的美眸看著離去的方向,有些出神,似是自言自語,“他這人從不說自己的話,總是把自己藏起來,讓人心裡不覺生出好奇。只是做起事來卻是絲毫不苟,這才是他最大的性情所在。”
“那、那公主,你、你難道不覺得陳公子是古今少有之人麼,你願意錯過嗎?”小婢心思似有不甘,忙的急聲問道。
“他已經定了姻親了,那柳小姐也是出身名門,才華絕藝的妙人,在汴京也是盛有名氣之人,他怎麼會拋卻,而我身在皇家,自顧命運便已定,怎能由得我自己選擇?”趙璇一嘆,想起這些,她心裡不覺酸酸楚楚,若她不是身在皇家,那這一切是否還會發生呢?
也許人在命理註定便有這些塵世的紛擾,本來自視甚高的她,也不得不對這般的命運低下了頭。陳堯諮的淡然,已經對是對她做出了最好的回覆。
…………
范寬與蜀王趙元侃談論正濃,卻見陳堯諮姍姍而來,轉身對范寬笑道:“那自命風雅的人物又回來了。”二人頓時呵呵笑了起來。
趙元侃笑道:“嘉謨,你這一去,沒有挨荊陽的冷眼吧。”
陳堯諮微微搖頭,哪裡有什麼冷眼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