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汽車的汽油味,咳嗽著要吐,但嗓子裡塞著乾草一樣澀,怎麼吐?
一吐出來,他的整個人就會崩潰。他感覺車裡空氣悶的快要窒息,他想要風,讓風來沐浴他,他幻想自己是生活在風中的小魚,只有風可以給他充足的氧氣和安詳。
王娜娜開啟靠近吳世楓身邊的車窗,很簡單的用手按一下車檔邊的車窗電鈕,那玻璃吱的叫著開啟。
是車駕駛的很快?間或是風吹的很急?大概都是。它們弄得車內空間被風灌出嗡嗡的聲響。吳世楓趴在窗子邊,感覺說不出的快意,但只是一分鐘,他立刻感覺自己的不適應。喝多酒,被風吹,頭裡好象安裝炸彈一樣,炸開,眼淚流出來,鼻涕流出來,唾液也流出來。他嗚哇一下,終於吐了,價值萬金的殘液在馬路上,在賓士車的門把上。他整個人清了輕,感覺到風帶來的寒冷,一下子縮回車內,所有的感情爆炸了,象個小孩子一樣哭,好象哭出來後,那眼淚真的可以如連續劇裡的情節會使他忘記所有痛苦,丟失茫茫愛情的記憶。
汽車停在豪華的別墅,等待著那大門會相識它,會自己開啟,讓它回去安息,把疲勞安頓象家一樣的車庫,它是那麼渴望。
在車內很適宜的溫度卻發熱,吳世楓好象又在燃燒,那是酒精帶來的火苗。
門開了,但不是自己開的,是一個白髮看門的老人開啟它,老人好象儀仗隊的軍官,站裡的很直。從王娜娜僱傭他的時候,他就開始了自己第二次軍旅的生涯,他的第一次是在廣闊的朝鮮,那裡有硝煙瀰漫,子彈呼嘯。而他的第二次竟然是給個富婆看大門,安靜淒涼,夜色凝重。但無論是那次,他都很盡忠職守。
所以王娜娜給他的報酬非常豐厚,這也許對老人是一種工作動力。但明確的說,如果祖國再次需要他,他仍然會向第一次那樣,義無返顧,昂守挺胸,把生命至於外,大步踏上戰場,他喜歡聽到勝利的歡呼,和前進的號鳴。他並不愛錢。他之所以放棄國家給他的補貼,給他的豐厚待遇和良好生活環境,只是他還跳動的心,他感覺不能因為自己為過家效過一點力量,就要國家為他送終,他知道國家在騰飛,他知道他那補貼還可以為國家搞點什麼建設,或許是很小的他也願意。
老兵,一個真正的中國兵,崇高遠大,開闊無畏。血管永遠都流淌著真正的鮮血,將士永遠都關懷著自己的祖國。
別墅外全面綠化,高大挺秀的楠樹,蓯蓉野碧的榕樹,飽受讚譽的楊樹,各種有名的、無名的鮮花,都在月色下含苞欲放,甚至連曇花都有,它貪戀著華樸的月光,吸收著天地的精華,蘊藏著萬物的靈氣,發出悠淡引蟲的花香。這裡的院落佈置的象花園,真的是比花園還要美麗豔天。夜美,夜花更美,夜曇花最美。
王娜娜小心的攙吳世楓進入客廳內。客廳?怎麼感覺想是西藏廣闊的草原?沒有戎制花邊的地毯,卻有一地的草毯子,鋪在室內每一個地腳。有錢人享受的永遠是最好。幾十年前,那些資產階級用工廠冒的黑煙汙染了地球,用砍伐的樹木加速了生命死亡,今天卻在綠化他們的一切。
當初是他們破壞綠色,今天他們卻在享受綠色,他們剝奪了人類最美的家,最好的空氣,但他們又擁有最美的家,最好的空氣。劊子手總是喜歡用囚徒的鮮血填滿他們的私慾。
這是那裡?這是自己家前的那片青草嗎?吳世楓懷疑自己。感覺象是做夢,家裡種草?自己連聽都沒聽過,希奇!古怪!‘這是那兒?‘王娜娜說:‘這是我家啊!怎麼是不是沒見過?很有點鄉村味吧?‘吳世楓小雞吃米一樣點頭,卻又很快停下來,點頭的速度太快,讓頭又痛起來,看著王娜娜諷刺道:‘為什麼不弄一兩匹馬?或是牛來?這樣可能更具田雨埂風。‘一種痛在心下隱隱。但王娜娜面色卻還和顏悅色,說:‘沒馬更沒有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