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沈昭容的生身父親。
不論是哪個身份,不,不管他是誰,不管起因是什麼,只要那個男人不是明宗——自己都只有滿身汙名地死去一條路,說不定還要帶累整個鄒家!
為什麼?
為什麼?!
前世即便自己被陷害,被燒死,也不曾這樣汙穢不堪!
老天爺,你到底想做什麼?
給我重生的機會,卻又給了我世間最殘忍最慘痛的死法。我前世到底犯了什麼樣的滔天大罪,這一生要這樣懲罰我?
我寧可沒有重生!
我寧可連上一世都沒有!
我寧可永生永世不做人不做人不做人!!!
鄒充儀在心裡歇斯底里。
然,現實生活還要繼續。
恍然間,身邊有人輕輕地帶著哭音叫她:“娘娘,娘娘你還好麼?”
鄒充儀木呆呆地慢慢放下雙手,臉色灰敗,眼神空洞,一語不發,像是已經死去一樣。
那個聲音是橫翠。
清晨才悠悠醒轉的橫翠,爬起來就知道滿院子的人都遭了暗算。
桑九先她一步醒來,已經開始整飭院落,而且,正在應對花期。
橫翠坐在床上聽了一會兒,心裡又恍惚又難過,便由著自己發起呆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花期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橫翠忽然聽見明宗在正房內咳嗽的聲音,又驚又喜,急忙起身跑去;進了門,發現明宗正線上孃的服侍下在隔間裡盥洗,自己便急忙來看鄒充儀。
誰知道,醒來的鄒充儀就這樣一副萬念俱灰的呆痴模樣。
橫翠只道鄒充儀是因為昨夜所受的驚嚇委屈,自己也心酸起來。
自家的小娘雖然從小便沒過過什麼太舒坦的日子,可也不曾受過這種莫名的委屈!這種汙爛設計,何止是一盆髒水,簡直就是要把自家小娘的生前身後毀個徹底乾淨!
橫翠忍不住也啜泣起來:“小娘,你不要太難過,總會好起來的……”
不要太難過?
總會好起來?
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麼可能好起來?
除非死了吧?
除非是,自己自盡了吧?!
鄒充儀的眼輪微微一動,下意識地伸手往枕下便摸。
果然,自己藏的另一根金簪還在!
鄒充儀右手霍地擎起金簪,用盡全身的力氣往自己的喉嚨刺去!
在橫翠的驚叫聲中,一隻手倏地伸過來,一把抓住了鄒充儀刺喉的玉腕:“田田,是朕!”
是明宗?!
不是沈邁,是,是明宗?!
鄒充儀一呆。
鄒充儀的全身都僵硬了,木愣愣地機械地轉過頭去,卻看到了明宗烏青著眼底,一身青色寢袍,頭髮也直直地散在背後,親密地站在自己的床前!
是自己的丈夫!
昨夜不是沈邁,是自己的丈夫!
鄒充儀只覺得天旋地轉,頭上發暈,嘴角卻咧開了一個最難看的笑容:“蒼天不絕我……”
直接再次昏倒在了明宗懷裡!
明宗三天沒能出得了幽隱。
因為鄒充儀不讓。
自小重陽午間再次醒來,鄒充儀什麼其他的事情都不做,不吃不喝,只是緊緊地盯著明宗,如影隨形,寸步不離。
直到第三天黃昏,鄒充儀實在是撐不住了,睏倦已極睡了過去,手裡也仍舊死死地抓著明宗的衣角。
明宗看著瘦了一圈的鄒充儀,心下著實憐惜,便由著她去,只是坐在床邊簡單地批閱了一下緊急的奏摺,又命桑九:“你去告訴孫德福,讓他出去傳旨,朕重陽那日冷著了,身子發沉,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