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手絹而已。
緩緩吐出口氣,看來是她多想了。仔細的將紫金冠重新放回匣內,眼光流轉間,她猛地僵住。
那是一朵牡丹,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蕾。紅的花,綠的葉,繡工十分精細。
她顫抖的拿起手絹,不敢置信的輕撫著上面的刺繡,身子一寸寸的變冷,直至整顆心被凍結。牡丹,只有本朝王爺的家眷才能以此為飾,而護國將軍府中能夠使用繡著牡丹手絹的人……她閉了閉眼,如此看來這紫英冠定然也與夏天脫不了干係,否則他又怎會如此珍視!
“你在這裡做什麼?”
景霏驚得一抖,手中握著那方絹帕木然的轉過身。
“你……”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夏陽心頭猛地一震,再看向書案上敞開的匣子,他簡直怒不可遏,兩步上前劈手奪過他愛若生命的手絹,仔細的檢查確定沒有絲毫破損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匣子裡。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隨意進我的書房?”
☆、Chapter 52 世難容
他的語氣不善,臉上仿若罩著千年寒冰。
景霏輕扯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苦笑,“你所謂的‘不許’也包括我這個結髮之妻嗎?”
眉梢動了動,夏陽平復了下氣息,寶貝的將匣子抱起,面無表情地道:“你若要來也可以,但不要隨意亂碰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一股羞憤之氣直衝頭頂,委屈、不甘、憤怒再也壓制不住,她徹底的崩潰了。“是你的東西還是四妹的東西?你如此在乎的,究竟是這些東西還是四妹?”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淚珠滾落,映襯著唇邊的笑容更加的悽澀苦味,“我胡說八道?我倒真希望自己是在胡說八道!可是你騙得了我,騙得了所有人,騙得了你自己嗎?你敢說你對四妹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從無任何的非分之想?”
“你!”無異於驚雷劈於額頂,夏陽剎時白了臉色,好多他從前不願去想、模糊不清的感覺一下子都變得清晰起來。
雙拳緊握,淚眼模糊中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一種報復的心理取代了所有的理智,微微冷笑,她毫不留情地道:“可是怎麼辦呢?你愛上的人是你的親妹妹,兄妹**,人神共棄!夏陽,你真是連禽獸都不如!”
“啪嚓!”他手上的匣子應聲落地,那聲響就如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兩人的心上。景霏豁然驚醒,洶湧的悔意令她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她這是在做什麼?她一定是瘋了!一定是!
假山堆繡,落葉繽紛。夏雪出神的望著假山,彷彿那是無論怎樣看也看不膩的秀麗景緻。睫毛微眨,精緻的小臉兒上突然湧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墩兒默默的看著她,她不說話他便也不發出一絲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夏雪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你怎麼還在這裡?”
“奴才留在這兒陪五小姐。”
“墩兒,”夏雪望著遠處,已然恢復正常的小臉兒突然又是一紅,“七殿下說得對,我們這樣私下見面確實不好。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在這裡碰面了。”
眼光霎時變得黯淡,墩兒垂下頭悶悶的道了聲:“是。”
“我不想讓他以為我是個很隨便的女子。”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喃喃的自言自語。
失落的向後又退了兩步,墩兒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奴才遵命。”
相府。
司徒弼負著手怒氣衝衝的在鄭允鎬面前走來走去,反觀鄭允鎬卻是一臉的平靜,波瀾不驚。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冀州等地的銅與硫磺大量失竊,為師不是說要等五殿下與敏慧成婚之後再開始謀事嗎?怎地你揹著為師先行動了手?”
“老師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