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天總不愛遂人願。”
眾人又驚又喜,卻突聽得上官驚鴻淡淡一句,這個男人素來不怕天地,不畏鬼神,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寧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老八,你想太多了……”
“嗯,這兩天我便向父皇稟報方鏡失蹤的事,好讓冬凝回府,今晚倒是白白便宜宗璞那小子了。”
眾人聞言俱笑,上官驚鴻也隨之笑開,景平卻發現他眼梢始終陰霾重重。
寧王笑罷,臉色卻有絲沉重,“方鏡失蹤,父皇必定不悅,認為你辦事不力。”
眾人本來歡快的心情也剎時肅去。屆時太子必會進言,說上官驚鴻有意謀害他最愛的女人,皇帝雖未必相信,但總生疑心,畢竟,冬凝尋回,方鏡卻突然失蹤,這未免過於蹊蹺。
這時,門外傳來老鐵的聲音,景平過去開門。
老鐵進來,便向上官驚鴻稟報道:“爺,這幾天沒有任何動靜。”
上官驚鴻點點頭,眾人正疑,寧王問道:“老八,又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驚鴻伸手敲著桌子,緩緩道:“我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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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昨夜來到宗府的,一夜一天下來,冬凝快度日如年了。
幸好,上官驚鴻的訊息過了來,讓宗璞今晚稍晚便將她帶回睿王府,再從睿王府轉送回將軍府。明日上朝,上官驚鴻就稟報方鏡的事。
已是入夜,她躺在床上等時間過。
窗外花香濃郁,從窗隙送將進來,她有些倦意,慢慢合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道微弱的呻吟叫聲從門口傳來,她猛地驚醒,目光一轉,卻發現房內景物盡數不同。
她吃了一驚,恍惚中,感覺腦勺疼痛,有種天旋地轉的的暈眩感。她明白自己是做夢了。
日有所憂,夜有所夢。
桌上燭臺火薄,窗洞開著,外面黑森森一片,風幽幽拂進來,那滴滴答答的宛若液體滴落到地上的聲音混著呻吟聲又從門口傳來。
她自問膽子不小,此時也嚇了一跳,只想著快些醒來,門外的聲音卻越發清晰起來,滴滴答答,一下一下,打在地上,也彷彿打在她心上。
她把心一橫,下床走到門口,猛地將門開啟,隨即失聲尖叫出來,地上,臥著一個女子,滿身鮮血,血水從她身上一滴一滴跌到地上。
那被髮蓬亂的額臉,半闔著泠泠看著她的血汙眼睛——
“翹姐姐,你不是在郎家別莊嗎?怎麼到我夢裡來了?郎妃她……她果害了你?我該跟你一起走保護你,我……”
她哽咽著去扶她,突然一股寒氣從背後而來,一隻手向她的腰眼疾抓而來……
*****
夜,庭院幽幽,有絲腐朽的氣味從屋子深處滲出。
毛月亮下,院心一攤鮮血,彷彿人眼冷冷盯著眼前這些不速之客。
……
半個時辰之後,睿王府地牢。
眾人膽驚心戰,看著坐在溫泉之畔喝酒的男子。
沒有人敢上去說句什麼,誰都看見他之前眼裡殘戾如血的氣息有多濃重。
突然,他跌跌撞撞站起身來,將地上酒罈子一個一個擲地砸碎。
“不要這樣……”
眾人中,一個女子掩臉哭道,男人猛地回過頭來,眼眸像淬了毒的刀,厲冽的盯著她,冷冷笑道:“莫要逼我殺了你,若我早知道……”
他說著裡踉蹌著往鐵門的方向走去,“我不能亂……”
有人將跌倒在地上的女子攙扶起來,“小么,別這樣。”
冬凝淚花濛濛,哽咽著怔怔看著眼前男人。
宗璞一聲低嘆,將她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