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辦公室裡,就我一個人。”
“我現在五龍縣政府招待所裡,一會兒和張會長、王縣長他們去三家村。”
“啊?!太好了!太好了!!大哥親自來辦這個案子,那趙世友八輩子都別想翻身啦!”
“別叫我大哥!一時不提醒你,你就忘到腦後了!”
“是是大哥,我——我記住了,叫秘書長,叫錢秘書長。”
“哼哼,吳仁啊吳仁啊!你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巴啊!”
“大——錢秘書長,你——您這話——”
“你寄給省委劉會長的那封舉報信是誰寫的?你看過了嗎?”
“這個——是三家村的大隊長孫大頭找他侄兒寫的。對了,他侄兒叫孫軍,和金寶是同班同學,還是好朋友!”
“哼——大好的一件事,叫這封信給搞壞了!”
“啊?!我聽孫大頭說了,孫軍那孩子,在高中裡學習雖然不如金寶,可他寫作文,是把好手啊!”
“寫作文的好手?你當舉報信是在寫作文?那封舉報信張會長轉給沈省長看了,沈省長又給我看了看。他寫的是好!好到像是歌功頌德!哼哼,他把趙世友搞聯產承包後的糧食畝產量和總產量都寫上了!”
“大哥——啊錢秘書長,那畝產數和總產數,不都是趙世友復辟倒退、走私有主義道路的鐵證嗎?”
“你個蠢-驢!腦子怎麼這樣簡單啊?好了好了,不和你說這些了!那個小雜-種,最近怎麼樣?”
“他——我前幾天見過他兩次呢!這小崽子,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夏天那會兒,金寶僱的人差點得了手,可最近——不過呢,錢秘書長儘管放心,趙世友這次若蹲了大牢,他家破人亡了,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住嘴!和金寶說,先穩下心來,別再想弄死他了,等以後有好機會再說吧!”
“這——”
“我告訴你,王總會長去世後,趙家和李家的兩個老東西又醒醒過來了。李曉菲要是說出那個小雜-種來,誰敢保李家和趙家不會認他?趙李兩家一認他,錢家和我,就沒理由不讓李曉菲把他接到華京市。唉,趙李兩家現在又成了呼風喚雨的主兒,我暫時和李曉菲也不能為這事翻臉!”
“我——我明白了,我會告訴金寶的。哎對了,——錢秘書長,你來了五龍縣,你看,是不是——是不是讓金寶和他媽見見你啊?你知道他娘倆這麼多年來,受了不少苦啊——”
“這個——這個——好吧!白龍鎮我是不方便去的,從三家村回五龍城後,我會在招待所再住一個晚上,你讓他們去招待所和我見面吧。”
“啊——好來——我——我會親自把他們娘倆送去的。”
“你不要找車,你們坐著公共汽車來,小心別讓熟人看到。到了招待所外,我會安排合適的人領你們進去。”
“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我剛對張會長說了,白龍公社的領導,可以陪我們去三家村。你等著,他馬上會給你掛電話的。到時候,你上張會長和王縣長的車,也好藉機拉近拉近和他們倆的關係。注意,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到了三家村後,你別亂說話!”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謝謝錢秘書長!謝謝錢秘書長!!”
“好吧,電話我掛了!”
電話裡的盲音響了快半分鐘了,吳仁才戀戀不捨地放下了耳機。
——
趙世友怕周扒皮抓他,一連三天,都沒敢回家。他躲在山中的屋子裡,像熱鍋上的螞蟻,度日如年。今天是第四天,他剛和趙海、趙力、孫小胖他們吃過早飯,擔心和焦急的呂麗,就帶著趙河來了。
看著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