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
三年了,她學會了隱鋒,更學會了抓住事情的要害。
她今兒帶他來此處,定是要避開蘇清松一家。她究竟要如何?
“若你真要置他們顏面掃地,也不會避開他們帶我來這。你有什麼要求,你便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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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松在族長家的大堂中,等了整整兩個時辰,卻始終等不到族長出來。一家人心急如焚,又不知蘇明燦在獄中此刻如何。
過了晌午,蘇康寧依然不見蹤影,倒是蘇康寧的貼身小廝出現,讓蘇康寧一家回家去等訊息。
那一個早上煎熬,早就讓蘇清松筋疲力盡,李氏就這麼一個兒子,一想到此刻兒子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便憂從中來,時而哽咽上一會。鬧得蘇清松越發煩躁,索性帶著顧玉婉李氏打道回府,另行想法子。
才到家門口,便見到瑞昌的靈哲壓著一個男人路過,那男人看見顧玉婉,竟是發了瘋一般衝到了顧玉婉面前,拉著顧玉婉的手苦求道:“婉妹妹,那些事情都是你讓我做的呀。我不知道那些香料竟是有毒,險些害死了人。如今他們要綁著我去送官……我不能坐牢,你嫂子正要臨盆,我還要回去照顧你嫂子。婉妹妹,你救救我……”
那拉拉扯扯的模樣引來蘇清松李氏側目,顧玉婉急於擺脫他,連忙道:“大表哥你如何會在這裡,你莫要胡說……”
“婉妹妹,你怎麼能如此不厚道。一個月前,便是你讓我從鄉下來,讓我入那香料行,讓我放假香偷賬本,如今出了事,你就想將我撇清?”
“大表哥,你胡說什麼!”顧玉婉急了,狠狠一個巴掌摔在那男人臉上……
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顧玉婉在門口,進不得,退不得,靈哲這才上前,朝蘇清松鞠躬道:“蘇老爺,我家小姐昨兒在店裡抓了個慣偷,那人說是大公子夫人的堂哥,小姐想著,本是一家人,所以特意讓我送他回來。人已經送到,那我便離開了。”
轉過身,靈哲又將一包銀子放在那男人手上道:“聽聞你夫人即將臨盆,正是用錢的時候。你雖犯了錯,可這一個月的工錢還是要給你的。你好好收著吧。”
顧玉婉只覺得眼前一陣犯黑,險些往後退了一步。不一會,卻見一個二人轎子落了地,蘇明燦撫著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地在旁人的摻扶下慢慢走來。
李氏一把推開顧玉婉,忙上來扶住蘇明燦道:“我的兒呀,你這是怎麼了!”
顧玉婉一個趔趄,正要爬起來,蘇明燦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怒火,身上已是十分不方便,仍是硬撐著,劈頭就是給了顧玉婉一腳,狠狠罵到:“你個無知婦人。便是你,險些害了我的性命!”
顧玉婉心口痛不難當,眼淚都快掉下來。李氏只哼了一下,扶著蘇明燦走入屋裡。
蘇清松心口憋得氣倒是被蘇明燦那一腳化的去七七八八,見顧玉婉此刻花容失色坐在地上,便遣了人去將她扶進了屋子。
便聽蘇明燦在絮絮叨叨道:“趙提點方才才醒來。給他診斷的大夫說,我們送上去的香品什麼問題都沒有,有問題的,是那賤人非讓我送去討好趙提點的那醒腦藥。大夫說,那醒腦藥中有一味草藥,若是同我們送去的香品一起吸入腦中,那是會要了人性命的。幸好提點大人這幾日風寒鼻塞,吸入的量少,要不,我真要給一個太監陪葬了!”
“我兒,這話可不許亂說!”李氏連忙捂住蘇明燦的嘴。
顧玉婉冷眼聽著,再顧不得疼,回嘴道:“我讓你去討好他,莫非也是我的錯不成?”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蘇明燦怒道:“就連那大夫都說,那兩味藥相沖是最基本的藥理,制香的人應該懂得。這麼一鬧,提點大人如何會讓我們加入到御香坊的品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