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此膽大包天的入侵者了,誰都不記得,所以在警報響起的同時,哪怕是最為經驗豐富的隊長也是一驚,藍染的話就被堪堪卡在這裡,由總隊長劃上了句號。
老頭子用鬆弛得幾乎快張不開的眼睛盯著我片刻,到底咳了一聲:“沒辦法了,隊長會議暫時終止,關於市丸的處置稍後再議,各隊馬上歸入守備位置。”
劍八早在他吩咐前就跑得連影兒都沒了,其餘隊長也都匆匆與我擦肩而過,白哉跟我錯身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就像徹底無視了我,而我也把他視作與其他隊長相同的存在。
唯有藍染,他故意落在後面,走到我身邊時,他的眼角卻分明透過了我,瞄著被我擋住視線的日番谷。
“……你最好不要太小看我。”
藍染說完便走了,他的尾音上挑,聽起來特別有深意。我於是背對著日番谷,把身體稍稍轉了過去,就看見在門口處頓了一下而落後其他隊長的白哉,他側著身,只留給我一個極為平靜的側臉。
這個距離他是聽不見我們說了什麼的,然而卻微睜著眼睛,把眼珠往我這邊瞟了一下,恰好跟我轉過來的視線對上,一觸即放,離開了。
我把視線從已消失的白哉轉移到藍染往門口移動的背影上,慢慢笑起來,肌肉像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帶起嘴角,從日番谷的角度看上去,就非常的不懷好意了。
小看你麼?我可不是,是你太小看我了……
先後兩次警報當然都是藍染安排的假象,為了幫我把放走一護的事掩蓋過去,他需要讓一護他們活著,一方面是對他有幾分興趣,另一方面自然也是需要他們的搗亂,有助於吸引靜靈庭的注意力。
搜查當然是沒有結果的,十三隊被白白拉出來溜了一宿,最生氣的莫過於撲了個空的劍八。我也好不到哪去,一整晚跟隊伍呆在一起,除了逗一逗吉良就沒別的樂趣了。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料想該是空鶴動手的時機了,遮魂膜外很快出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亮點,它速度極快地朝靜靈庭中央飛過來,愈來愈大,也變得亮得有些刺眼。
“有、有東西過來!”吉良頓時緊張起來,慌忙佈置著隊伍散佈成網狀,回頭對我說:“隊長,那、那是什麼?”
我打個呵欠,壓根沒把自己“代罪之身”當回事,拍著他的肩膀用極為不靠譜的語調笑著說:“哦伊鶴,別擔心,那當然是旅禍。”
這句話說出來時,我清楚在吉良溫馴的臉上看見了崩裂的表情,於是立刻報以溫柔微笑:“我的意思是,你看,它已經飛過去了,不在我們的轄區內。”
一瞬間,我瞥見四周一半以上的人居然因為我這句話而鬆了口氣——這群蠢到別出心裁的二貨們啊!
我嘆口氣,把手舉起來拍了兩下,笑並殘忍地宣佈:“好啦,看熱鬧到此為止,現在以這裡為中心,各小隊鋪開搜查吧,每個路口都別放過。”
還沒來得及慶祝的一張張臉,又被我這句話深深打擊了,儘管心裡不情不願,到底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來,個個抖擻著精神和身上的露水,鬥志昂揚地去追捕目標了。
吉良正準備帶著副官輔佐隊出發,忽然回過頭看見我還站在原地,詫異地問道:“市丸隊長?”
我不慌不忙地抱著手臂靠在牆上說:“我嘛,就負責守在這裡好啦,憑我的運氣,我猜會有旅禍自動找上門來的。”
吉良從沒質疑過我的任何決定,就算十三隊都在傳我是故意放走了旅禍的犯人,在他的概念裡,依然我行我素地把我當成了被冤枉的苦菜花,堅決同意是敵人太狡猾以至於逃脫了我的追擊。
這聖母一樣的孩子,自從被我救過幾次後,自動自覺地在心裡遮蔽了關於我的一切負面感情——話說回來,偷師藍染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