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的掌心全部刺破了,血不斷地湧出來,他卻不知道疼似的,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碎蜂,通知四番隊了麼?”夜一朝旁邊喊道,立刻有人跑過來應她,那熟悉的小姑娘對別人看都不看,貼心地把繃帶和止血藥掏了出來。夜一就掰著白哉的手,想把那些刺進他肉裡面的刀取出來。
當她碰到那些碎刀塊時,白哉不知是不是被疼的,他反應極大地抽走雙手,死死護著那些刀片,襟口的衣服立刻被劃破了。他往旁躲時險些摔倒,踉蹌著爬起來,眼睛瞪得極大,卻沒有半分神采。
“……滾!都滾開!”白哉一手仍抓著那些刀片,同時拔/出千本櫻指著夜一,臉上憤怒到近乎扭曲。
“夜一大人小心!”碎蜂擋在夜一前面,他們都清楚白哉現在多半是掩埋了理智,可她從心底還是忍受不了別人用刀指向夜一。
白哉的半條手臂都鮮血淋漓,甚至有塊大一些的刀片從他手掌上穿了過去,從手背冒出一點頭,他揮動一下將刀身豎在面前,眼睛裡的光像是都被吸乾淨,如同死人:“散落吧,千……”
後面的始解語被我的手刀結束,雖說夜一他們對這種場面都不陌生,但畢竟不是冷血,第一次經歷的人往往都如白哉這樣,有些更甚,他們理智上能保持冷靜,感情上卻無法做出任何實質上阻止白哉的事。
“很抱歉我又擅自行動了,”我接住白哉癱倒的身體,對朽木銀鈴笑了笑:“請問我現在可以帶他去四番隊麼?”
“市丸銀……”朽木銀鈴帶著點審視的意味看著我,剛開口就被夜一拉了一下,他便沉默地看著我,終於閉上眼睛緩緩點頭,滿臉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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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番隊的技術開發局成立後,似乎全屍魂界的疑難雜症都被丟給了浦原,包括前些日子很轟動的可以寄生在死神身上的虛。
沒錯,四十六室的技術部門把變異物種定義為融合,不過在浦原誘拐了涅蘭利這個失足青年後,倆人開始瘋狂搞起科研,結果是他將其稱為寄生,因為不論被攻擊的死神是生是死,虛都能吸收靈壓並操縱死神的身體,宿主不會影響到虛的進化。
沉寂了一些日子,這些虛來了這一次大爆發,為了便於研究,十二番隊輔助了四番隊對蒼純的屍體進行清理。為表對貴族的尊重,他們沒有在技術監督局或四番隊進行,而是選在朽木家。
我揹著處理好傷口的白哉回到朽木家時,天已經矇矇亮了,他手裡的大部分碎刀片都自動消失,所以很快就結束了。不過我那一手刀沒留什麼力氣,白哉依舊昏迷著。
我把白哉放到被褥裡,他就像睡著了那麼平靜,並沒有哭,也沒很蠢地大呼小叫,在我看來他更像是把蒼純的死當成了噩夢,昏睡得很沉,只是臉非常蒼白。
蒼純的遺體在地下冰窖裡,我的身份其實也不太夠資格隨意在朽木家亂竄,於是把白哉安頓好後,我再次偷偷溜了出去。
很順利地,我從僕人那打聽到了冰窖的位置,恰好這時浦原、夜一陪同朽木銀鈴一起出來,我急忙躲好。
“……很有問題,就交給喜助吧,我們一定要查明白蒼純的死因。”夜一是個果決的女人,她很少露出這麼認真的表情,勢在必得般,像是已把復仇的恨意揉進了眼睛裡。
浦原點頭:“朽木隊長就請放心吧,對了,卯之花隊長把蒼純副隊長的驗傷報告一同放在下面了,她也說這裡面有很多疑點,希望明天隊葬過後您能把這份報告給她。”
事關貴族就會有很多禁忌,比如他們死後的任何資訊都不能被公開這點,大概是為了保全貴族的顏面和光輝形象,所以不管死因如何,一旦有貴族死亡,他們公諸於世的永遠都只會是最風光最讓人祭奠的一面。
朽木銀鈴這一晚沉默極了,他比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