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其實只有他們知道,他有多苦,多痛……
自從那一晚,進了皇宮,欲殺了那個傻子,竟然發生了意外,而這不知是一場孽,還是一場緣,那個女人竟然化解了主子心中的魔氣,他一向很討厭女人,視女人如無物,可是對那個女人,竟有了例外,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再陷入一場夢魔,雖然不知道從前的事,但卻知道和一個女人有關,這一次如果仍然是劫,他還能承受得了嗎?
追月恍然的望著沉浸在夜色中的人,衣袂在晚風中飄飛,墨黑的發披散在白色的浴袍上,好似萬縷烏絲,狂放張揚。
“主子,起風了,回去吧。”
“嗯,”慕容衝輕應了一聲,依舊筆直的站在欄杆邊,一動也不動,雖然看不見容顏,可是卻依然神采逼人,好似一朵蓮花綻放在寂靜的午夜之中,喚醒了一池的錦鯉。
他眸光沉沉,瀰漫著暮色蒼野,想到那個聰慧絕頂的小丫頭,不由得心裡染了暖意。
她動時狡黠,靜時安逸,罵人的時候潑辣,膽小的時候無助,快樂的時候眉眼含笑,傷心的時候,好似天地都塌了,卻可以最短的時間內復原,然後有仇必報。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能為他傷心一回。
他想著,仰頭一口喝光了琉璃杯中的美酒,回首,低沉的話語飄散在風中。
“回吧。”
杯子往後一拋,灑脫萬分,似乎先前傷心的人根本不是他。
身後追風一伸手接住,呆呆的望著那遠去的人,這一次主子似乎傷心得很短,喝的酒也少,以往這樣的酒他至少要喝三杯,才能安定下來的……
十天後,萬山鎮,一家客棧門前,停著一輛不算豪華,卻很精緻的馬車,店小二一看這派頭,早飛奔而出迎了過去,這樣的邊遠小鎮,很少看到這樣的馬車,在他們的眼裡,這已是最豪華的了,裡面坐著的也一定是金尊玉貴的人物。
簾子一掀,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躍了下來,恭敬的站在車邊,這時候下來一個女子。
店小二的眼睛睜大,磨了好幾次的牙,也沒合上嘴,這女人真美啊,是他們這個地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美,那衣服穿得真好看,上等的綢緞料子,淡藍色的,袖口還繡著大朵的花,那眉眼說不出的嬌媚秀美,尤其是眼角的那朵紋繡的牡丹花,瓣瓣鮮明,鬢髮鬆鬆垮垮的挽著,似鬆散未鬆散的樣子,憑添了幾許說不出來的韻味,讓人看得眼發直,視線都移不開了。
婉婉掉頭,看到店小二滑稽的樣子,撲噗一聲笑了,玩味的調侃。
“小二哥,口水流出來了。”
經過十天的磨合,她終於適應了這些華衣美服,也適應了別人驚豔的眸光,心底有小小的竊喜,她終於穿了這樣的衣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主子,使得她圓了自己的心願,所以她要更盡心的侍候主子。
雖然外表嬌美動人,可是骨子裡,她的頑劣仍在,一路上時不時的找些趣兒,逗弄逗弄別人。
只要不影響正事,主子一般不會干涉她,全權的自由。
有時候,她也會乘機揩揩主子的油,害得人家都以為她們是一對兒,她是主子的美婢,更是暖床的丫頭。
偶爾聽到這些,她止不住的想笑,不過看到主子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樣子,她更想笑。
婉婉一邊想著,一邊大膽的盯著那店小二,店小二是個老實人,從來沒想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竟是一個潑辣的主,還緊盯著他看,倒使得他臉色赤紅一片,一句話也不敢說,低垂著頭望著地面,好像那裡正有珍稀奇寶。
婉婉並沒有因為人家的羞澀就放過他,緊迫的再加一句。
“小二哥,地上有寶貝嗎?”
這下店小二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鑽進去,從臉頰到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