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又珊只能讓桃夭與自己一間房。
又珊這麼決定了,便開始在地上鋪上棉被,準備睡到地上。
“小又珊,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要睡到地上吧?這可是寒冬臘月啊,師父要是知道我這麼欺負你一定會打死我的。來來來,到床上來,地上給師兄睡。”
“可是……”
又珊還沒說什麼呢,桃夭就不由分說的把又珊一把抱起放在床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而他自己則隨意的鋪了下被子睡到了地上。
“師兄,你一點都沒變。”雖然有時候喜歡戲弄自己,但對自己還是那麼好。又珊緊了緊被子說道。
“嗯,那是自然。我桃夭可是小又珊的師兄啊。好了,快睡吧。”桃夭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個翻身,把墊著的棉被一半裹到了身上。
又珊聽話的閉上眼睛睡覺。這一晚,她睡的持別好,也許是師兄在身邊的關係吧,她覺得彷彿回到了在山上的時候。那時候,師父和師兄也總是會給自己掖掖被角,跟自巳說:快睡吧……
第二天,又珊醒來的時候桃夭已經不見了。又珊擔心他著急紫楓的事去找顏傾色的麻煩,便急急忙忙起來出去尋人。又珊一跑到院子裡,就看見了站在水池邊的桃夭和顏傾色。
此時此刻,一襲紅衣的桃夭背對著又珊而立,長髮隨風揚起,他一手執佩劍,一手輕撫懷中女子的青絲。是的,顏傾色此時正撲在桃夭的懷裡,她穿的一身碎花白衣與那一片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緊抓著桃夭的衣袖,肩膀微微的抽動。四周一片靜謐,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悉索聲,天空很藍,他們身後的水池很清,一切和諧的很美好。可是,這,這是怎麼了?
又珊站在原地,並沒有走過去打破那份和諧。而且也許那兩人也不想別人去打擾他們……
“阿顏,別哭了……”桃夭輕撫女子的青絲,溫柔的說道。
顏傾色不說話,依舊俯在桃夭懷裡啜泣。
“阿顏,你把那紫楓交給我吧。讓我帶回師父那裡……”
“師父,師父,你就知道師父!”剛剛還在啜泣的顏傾色一聽到桃夭口中說出的“師父”一詞,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她推開桃夭,憤怒的望著他。
“阿顏,我……”
“你永遠都是這樣,師父,紫楓,天下蒼生,一切的一切,永遠都是我排在最後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當年那件事對我來說有多麼絕望?桃夭,你給我聽好了,我沒有原諒你!並且永遠不會原諒你!紫毓,我是不會交給你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顏傾色幾乎是大吼著說出了這番話,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她的心也早巳潰不成軍,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掉。
桃夭看著幾近崩潰的顏傾色,有種說不出的心疼,他伸出手想要牽住她,想要安慰她,想要跟她解釋當年他也是情非得已,可是……她不給他機會。她無視了他向她伸出的手,絕然的轉身離開。阿顏,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又珊看著突然變化的局勢,不知所措。她不知該是去追跑掉的顏傾色,還是走過去安慰師兄。在她看來,顏傾色的眼淚是一種痛,可師兄緊蹙的眉頭也是痛,並且這痛不會比顏傾色的淚輕一絲一毫,因為她從來都沒見過一向嬉皮笑臉的師兄會出現那樣的神色。怎麼會是這樣,又珊以為他們兩個是有什麼宿怨,難道說他們兩個有的不是怨,而是情嗎?她從來沒聽師兄提起過啊,他與顏傾色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顏姑娘和人打起來了!”又珊還在愣神,小路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神色緊張的對著又珊說道。
什麼?和人打起來了?難道說,這小築裡除了他們四個,還有別人?
桐陰月已西 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