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價值的水晶,少數顏色特別好看的或許能夠賣一個好價錢,但吸引不了如潘尼這樣的魔法師的目光。
只有少數夾在其中生長的深晶值得注意一下,不過這東西只在靈能者手裡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巫師的視線徐徐地掃過這一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轉向旁邊一直注視著他的人,輕輕呼了口氣:“因普諾斯大人,你們……也加入了那場戰鬥?”
眼前是盤坐在地上的因普諾斯以及站在他身側的伊立斯·肯達因,他們的出現讓潘尼知道了那場戰鬥的結果——這兩位傳奇大法師最後時刻加入了戰團,雖然未必能起到扭轉戰局的作用,但是他現在出現在了這兒,至少說明薩扎斯坦和海拉斯特沒能大獲全勝。
“是的,我們沒法不參加戰鬥,否則即使你的那位朋友更強大一些,也無法幫助你成功逃離,小朋友。”雅拉文達爾·因普諾斯點了點頭:“但現在海拉斯特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恕我直言,你們的存在應該瞞不過黑袍先生。”潘尼皺了皺眉,伊瑪斯卡的遺民們相互間戰鬥了幾千年,海拉斯特身為其中一派的首領,那麼無論伊立斯肯達因還是因普諾斯的存在,都應該瞞不過他。
“當然,但他現在知道我們已經成了他前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小朋友,就在你昏迷的時候,海拉斯特帶著一批使徒攻進了深伊瑪斯卡。”因普諾斯語調平靜地說道:“估計往無盡荒野的軍隊也已經在準備中了。”
伊立斯·肯達因默默地站立著一言不發,但是潘尼很明顯地察覺出,在因普諾斯說道深伊瑪斯卡被攻陷的時候,他的情緒明顯變得稍稍低落。
不過潘尼更感興趣的卻是因普諾斯話中的一些他沒聽說過的東西:“使徒?使徒是什麼?”
“你見過的。”因普諾斯簡單地回答。
“亞梵?”潘尼的眉頭擰了起來,心中湧起一股焦躁:“他在哪裡?”
“在這裡。”伊立斯·肯達因抬了抬手,一枚透明的晶體出現在潘尼的視野中,他看著晶體中凝固的軀體,頓時又驚又喜。
“亞梵?!”他跳到這禁錮水晶之前,不斷地撫摸著水晶流溢著魔法力量的表面,急促地呼吸了良久,心情才再次平靜下去。
水晶中的亞梵不知是否還存在著意識,但他的模樣卻明顯停留在了被禁錮的最後瞬間裡——表情扭曲而瘋狂,充滿了刺骨的痛恨。
一股刺痛感讓潘尼感到難以呼吸,似乎自己的心臟再被一根帶毒的尖刺狠狠地戳刺著。
這是他兩輩子裡第一個男性子裔,而且很可能是唯一的一個。
潘尼十分清楚,在他踏上傳奇道路的過程中,身軀數度變異,並且接受過多股力量的改造,已經很是異於常人,再留下血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注視著亞梵扭曲的臉孔,一瞬間潘尼的心中充滿了痛恨,他是個很少發怒的人。但這一次卻是出離地憤怒了,怒火燒灼著他的心臟,與導師逝世時相比,卻是另外一種憤怒。
帶著強烈痛恨的怒火。
對薩扎斯坦和海拉斯特的痛恨。
雖然往日與這兩位大法師為敵,但是潘尼對這兩者卻沒有什麼你死我活的仇恨。
雖然受到過薩扎斯坦的操控,但潘尼並沒有因此生出什麼根深蒂固的恨意——他真切地感受到被薩扎斯坦控制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並且很快就掙脫了。
即使最後站在了兩者的對立面,潘尼也認為是彼此立場相對,他所處的位置無法坐視薩扎斯坦和海拉斯特重造世界,但對於兩位大法師本身,除了感嘆於潘德瑞姆對靈魂的扭曲力量如此強大之外,他還抱著一種異樣的敬服感。
這兩位大法師對他的利用間接地造就了他,他們的胸懷氣度,也很令潘尼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