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甚是優待的路家臉上無光,想來京城的那些達官顯貴定是要用這事來笑話一番。
楊夢旖也沒想到崇文帝竟只是給她封了個典樂,要知道這身份極是尷尬,雖說宮中女子都是皇帝的女人,但畢竟差了一截。
當然,這事稍一深想便能明白其中道理。既是早有流言蜚語傳出,崇文帝自是不想落個戲弄臣女的名頭,他只封楊夢旖為典樂,便就是告訴世人:朕欣賞的只是她的琴藝,並非*啊*!
楊夢旖自是不知君心所想,如果她知道,也就不會將她和皇帝的桃色新聞傳揚出去,原是想以造成事實,催促崇文帝快些表態,沒想到反而事得其反。
就要進宮,楊夢旖必須要把馮媛轉移,否則讓她留在書畫齋,早晚會出事,還有常四喜,上次他襲擊林安兒未成,弄出很大動靜,如今林家封了國公,風頭無兩,一旦被人知道這事是常四喜做的,便會牽扯到她,她必須要把這些事情擺平。
自從上次林安兒大鬧書畫齋後。楊夢旖已經把鋪子裡的人全都換過,書畫齋是她從一位追求者手中便宜買下的,現在她便又透過牙行再轉出去。
她來到書畫齋看望馮媛,得知上次林安兒在時,馮媛曾經出來亮現,楊夢旖便把馮媛看管得更緊了。
初時馮媛還以為楊夢旖是找了地方讓她靜修,可當院子也不能去時。她便明白了。楊夢旖將她軟禁了。
這個時候,就算馮媛不通人世故,她也猜到楊夢旖定是對她有所圖謀。
她孤家寡人。無財無勢,除了一身琴藝便再他物。這一兩年,她創作了十餘首曲子,全都讓楊夢旖拿走。她甚至還親手將這些曲子的彈奏技法教給楊夢旖。
馮媛自從明白箇中曲直,便不再碰琴了。她生性清高倔強。說不碰琴便一下都不碰。任憑看管她的婆子們軟硬兼施,馮媛就是依然如故。
今天楊夢旖親自來了,馮媛看到她,冷冷問道:“我對你已經沒用。你放我走吧。”
楊夢旖好笑得上下打量她,笑道:“你在我這裡兩年,吃喝用度無不精緻以極。你就是要走,也要把我在你身上的花銷還給我。否則你想你能走嗎?”
看她終於露出真面目,馮媛怒道:“這兩年我譜的曲子都被你拿走,你還不夠嗎?”
楊夢旖聲音溫柔如水,臉上是傾國傾城的微笑:“萬歲已封我為典樂女官,日後,我們還要長期合作,你想啊,你譜出的曲子都能借我之手,在御前彈奏,這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我若是你,早就偷著笑了。”
“無恥!”馮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她後悔萬分,當初萬不該被這個妖精欺騙,不但落入她的手中,還將自己的心血白白被她剽竊。
“無恥也好,有恥也罷。想我當日詩詞歌賦無一不同,卻只能寄人籬下,誰又能想到,只憑你的幾首曲子,我不僅聞名於世,更被聖上看中。馮媛,你的名聲早就被林安兒毀了,現在京城誰還記得有你這個人。若非有我,你恐怕連一食一衣都沒有,哪裡還能潛心研習,創作出這些不朽名曲。你要恨的人是林安兒,不是我。”
馮媛笑得淒涼:“林安兒不過是害我被人恥笑,而你卻是吸血鬼!”
楊夢旖指指面前的幾包禮物:“這是你最喜歡的茶葉,還有我花大價錢找來的古琴譜,你可做為參考,譜出新曲。”
“呸,妖孽,我不會再碰琴,更不會再上當!若我能出去,必將你的醜事大白於天下!”
楊夢旖哈哈大笑,纖纖玉指,戳著馮媛的鼻子:“就憑你?這世上誰還能信你?你知道嗎,自從你來到我這裡,我便放出話去,說你因為偷了東家的名琴,被人打走,此時,你已是名聞京城的雅賊,而我是御前典樂,這些曲子是誰譜的,這還用問嗎?”
馮媛沒想到楊夢旖竟已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