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晚上。 姜思爾提前十分鐘趕到約定的地點,出奇的,對方也早早到了。 見到包廂裡的男人,姜思爾眉頭微挑,眼底劃過一抹異色,“抱歉蔣總,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即便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但自己比對方先到,姜思爾也只能這樣找臺階下。 “沒有。是我就在這附近,提前過來了。”蔣明示意她坐下說。 姜思爾落座時,能感覺到斜前方那道明晃晃打量的視線,她內心平靜,面無表情的拒絕了侍者遞來的酒杯,“我不方便喝酒。” 侍者看了眼主位上的蔣明,後者擺手,侍者很快給姜思爾換上一隻乾淨的杯子,倒上鮮榨果汁。 自始至終,蔣明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姜思爾的身上。 姜思爾知道。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蔣明。 先前只在財經新聞上聽到過他的名字。 她最早只知道覃瀾嫁人,有個女兒還有個繼子。但並不清楚她到底嫁給了京市哪個富商。畢竟這京市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長安街上一搬磚拍下去,能拍死一片有錢有勢的大佬。 也是後來,她見過覃瀾和蔣芝後,才知道覃瀾嫁的是蔣家那個老頭兒。 覃瀾當年三十出頭,蔣家那老頭兒已經快六十了。 如今,蔣明也三十多,比她大了整整十歲。 也就是說,覃瀾當年嫁進蔣家時,蔣明已經記事了。她還聽說,蔣明的外公也是京市的大人物,他母親離世沒多久屍骨未寒他爸就娶了覃瀾,也難怪這麼多年過去,蔣明一直看不上覃瀾這個後媽。 “姜小姐在電話裡說的是真的?” 前天那通電話,姜思爾提到她是覃瀾的女兒,其他沒有多言。於是兩人才約見,當面說清楚。 “是。”姜思爾面不改色,“我的個人資料家庭情況您應該已經瞭如指掌了。” 這倒是真的。結束通話的第一時間,蔣明就派人將姜思爾查了個清清楚楚,包括她最近三天的出行記錄和人員往來,可以說是事無鉅細。 “你在單親家庭長大,你父親和覃瀾合作多年。但,僅憑這些恐怕還不能說明什麼吧。” “實在不行,晚點兒我可以配合您去做個DNA檢測。”姜思爾風輕雲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公司就在京市,我騙您的話我又有什麼好處?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蔣明但笑不語。 換做別的丫頭片子,當然沒這個能力騙他。 可姜思爾這人不一樣。 他手裡的資料顯示,這丫頭,不是個省油的燈。 只是,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姜思爾為什麼要找到他。 她的目的是什麼? “所以,你找到我是想認我這個哥哥?” 姜思爾笑,“您真會開玩笑,我可不敢和您攀關係。” “怎麼說也是覃瀾的女兒。”蔣明點了根菸,吞雲吐霧,“和蔣芝一樣,叫我一聲哥哥也說得過去。不過……” “我不認。” 他話裡意思明顯,別說她一個覃瀾的私生女了,就連蔣芝都不配叫他一聲哥。 “您放心,我也沒有亂認哥哥的癖好。和我沾邊兒的親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您不是知道嗎?我家族譜上的現在除了我,都死絕了。” 她眉眼一彎,衝他和善的笑笑:“您認我這個妹妹,恐怕也得折壽嘍。” 蔣明:“……” 他頭一次碰到罵人把自己全家都罵進去的。 真是個狠人。 “說吧,你找我想幹什麼。既然不攀關係,那就是要錢?” “我這人沒那麼膚淺。好歹名下也有公司,不差這點兒。”姜思爾向後一靠,學著他翹起腿,一副大佬坐姿,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桌上供客人使用的打火機。 蔣明冷嗤,“就你那小破公司,能掙幾個錢。忙活一年,還沒我十分鐘掙得多。” “?”姜思爾咬緊後槽牙,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哈。 “那怎麼著,照您這話的意思,是要給我幾個億打發一下?” 畢竟她是覃瀾的私生女,對豪門來說這可是醜聞,沒準為了家族的名譽,蔣明真的打算用錢來堵住她的嘴。 蔣明撣了撣菸灰:“你想多了,我是資本家,不是慈善家。” “……”姜思爾維持笑意。“好好好。” “我這次來,不是為了錢。我聽說您最近和覃瀾正在爭家產,我可以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