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爾腦中緊繃的弦因為這句話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啪”的一聲斷裂。 她不顧腳下的劇痛,猛地甩開覃瀾的手,站起身。 “覃老師,我沒有喜歡插手旁人家事的習慣。您如果錢多大可以砸到您女兒身上,給她開個公司也是分分鐘的事。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蔣公子的警告下,護住一個人。” “不是……”覃瀾沒想到會惹怒她。 “再說,您女兒的夢想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犯不著大費周章的讓自己和整個公司陪你們玩。” 姜思爾用手機給餘果發著訊息,催促她快點上樓,一邊對覃瀾說:“我和您,和您的女兒非親非故,我也不是冤大頭。圈內經紀公司這麼多,您不必咬死我這一個來噁心。” “思爾,怎麼會非親非故呢,我和你的……”覃瀾後面的話被她一個眼神制止,姜思爾沉聲: “您但凡還有點良心在,就應該知道,我大病初癒不久,是靠我爸的庇佑撿回來的一條命。我沒必要再搭上後半輩子來換取你們母女光明的未來。” “和我打感情牌的前提是,咱們兩個之間確實有這份感情。不然,您空口白牙在這裡胡扯,不覺得幼稚不覺得可笑嗎?” “……” “退一萬步講,我就算承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那又如何?” 她笑,徹底放下尊稱,“我靠我爸,靠自己走到今天,最後卻要為了你女兒所謂的‘夢想’,賠上我的所有。你就不怕我爸氣到從棺材裡爬出來半夜敲你的門,質問你覃瀾到底是不是個人,還配不配做他女兒的母親?” “……” 餘光瞥見從轉角飛奔過來的餘果,姜思爾收住情緒,“過家家的戲碼到此為止。” 轉身準備離開前,她想到什麼,轉身,居高臨下直視著椅子上的覃瀾,“你也好,你女兒也罷,大可以選擇和之前一樣找到我的把柄威脅我。但你別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裡。” “你說什麼?”覃瀾像是才回過神來,目眥欲裂。 “我是你的私生女吧。”姜思爾笑得沒心沒肺,“你說我要是曝光出來,是對你不利呢,還是對我會影響?” “思爾你開什麼玩笑,這件事曝光對你沒有好處!我現在又不在圈裡,到頭來傷害最深的還是你自己!”頓了頓,覃瀾有些生氣:“還是說,你是想借著這件事,斷了小芝的未來?咱們之間的事,何必遷怒一個孩子!” 孩子…… 姜思爾一怔。她和覃瀾的女兒,似乎沒差幾歲。嗤。 她倒也沒想過拉蔣芝下水,搞得她好像多惡毒似的。 回眸,她莞爾一笑,也沒否認,“是嗎?如果你再威脅我,我就會把這件事告訴蔣公子。” 覃瀾瞳孔一縮。 看到她的反應,姜思爾眼底笑意漸深。 “我就知道蔣家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我告訴他,你還有什麼資格和他爭家產。” “!” “小姜總,鞋子……”餘果還沒把拖鞋從袋子裡拿出來就被姜思爾一把攥住手。 她驚慌抬眸,對上姜思爾泛紅的眼睛。 姜思爾沒看她,低聲道:“走。” “好!”餘果放棄讓她換鞋的打算,扶著她一瘸一拐的進了拐角的電梯。 —— 電梯門在眼前合上,姜思爾像是虛脫了一般,靠在轎廂上身子不受控的往下滑,額頭冷汗滴落,臉色煞白。 “小姜總!”餘果心驚膽戰,一把架住她的胳膊。 “沒事沒事。”姜思爾擺擺手,讓她別害怕。 她這會兒還有力氣安慰別人。餘果低頭看了眼她紅腫的腳,眼底滿是心疼。 出了電梯,姜思爾倚靠著牆壁慢騰騰的換了鞋,才繼續和餘果往外走。 剛復工沒多久的姜思爾,又開始休假了。 老高得到訊息的時候,人都傻了,一下班就提著東西登門看望。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嚴重懷疑姜思爾又在找藉口躲清閒。可這次,她那腫的像饅頭一樣的腳踝,真心騙不了人。 “你這走路怎麼不看路啊。”老高嘆氣,埋怨了一句後說:“我今晚回去叫你嫂子給你燉個豬蹄湯,明早讓她給你送過來。” “不用麻煩了。”姜思爾靠在沙發上,腳搭在茶几上,沒了在公司時的精緻,但也不見狼狽。就是這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病來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