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淮也陰沉的眼神逼問下,姜思爾全盤托出,把和沈今墨的交易一五一十的告知。 “吶,事情就是這樣。反正也不虧。” 陸淮也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有所好轉,“你這麼信任他?” “當然不。”姜思爾小聲嘟囔,“我又不是傻子。” 她猛地轉折,“但是!” “就算沈今墨居心不良,白栩也做不了他手裡的刀。” 這話倒不是刻意為了損白栩才這麼說的,這是實話。 “那邊的解約合同我反覆看過,沒什麼問題。”姜思爾表面打打鬧鬧看起來不太正經的樣子,可實際上她早就把容易被鑽空子的地方再三確認過了。 面對沈今墨,她還是很謹慎小心的。 管理層陸陸續續趕到,姜思爾見陸淮也和裴渡坐著沒動,暗自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是暫時穩住了這二位。 當然,裴渡就算有意見也不會違揹她的意願。對她來說,陸淮也更棘手。 當初把人簽過來時,陸淮也給了她一筆錢作為公司後續的運轉資金,她嘴上說算是借的,但拿著還是不踏實,後來雙方商議後,她轉讓了一部分股份給陸淮也。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陸淮也是可頌的藝人沒錯,不過他今天是以可頌股東的身份坐在這裡的。籤不籤白栩,陸淮也的話也會影響結果。 但不會影響她的決定。 —— 不知是否有意,白栩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餘果將他引進門,會議室的門被從外推開,齊刷刷十幾雙眼睛掃向門口。 白栩被釘在原地,他倒是不怕這個場面,之前演唱會幾萬人都見過,這又算什麼。 只不過…… 嘶,姜思爾獨自坐在主位,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和當年坐在龍椅上俯瞰眾生時的表情一模一樣,透著三分漫不經心。 而她一左一右,和當年的配置也沒什麼區別,右手邊的自然還是當年的攝政王陸淮也,左手邊的則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寵臣裴渡。 陸淮也還好,以前他也畏懼這人,但好在最近兩年在圈內總是碰見,稍微免疫了。至於這裴渡,對方一直在海外活動,兩人不混一個圈子,這兩年從來沒正面碰上。 他對裴渡……嘶。 小小一個死士搖身一變成了陛下的貼身暗衛,名義上沒什麼實際性的頭銜或是職位,但無論宮內宮外誰提到裴渡都知道他是天子身邊的寵臣。 當年在京城,文武百官皆知一個道理,那就是“見裴渡如見天子”,裴渡一出現,那就相當於大內總管帶著聖旨大駕光臨。 這話可一點都不誇張,當年姜思爾身邊的太監沒幾個重用的,無論是傳話還是傳聖旨,大部分都是裴渡代勞。以至於,裴渡修理他的次數比陸淮也包括他那位表哥加起來揍他的次數都要多得多。 但凡是陸淮也他們揍他,他還能報復一下。可換成裴渡,他要是還手了,那可就等同於打了天子的臉,按照姜思爾這個毒婦的蛇蠍心腸來看,他到時候可就得被砍腦袋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過去一直活在裴渡的陰影裡。 都說兩人年紀相仿,一個有勇一個有謀,雙劍合璧天下無敵。呵呵,這屁話那些人也是真敢說啊。 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他和裴渡在一塊兒,只能活一個。 “進來啊。”見他傻站在門口不動,姜思爾出聲喚他。“害羞什麼啊我們的天才歌手。大家應該對白栩不算陌生吧?來來來掌聲歡迎。” 話落,就是一陣整齊劃一的掌聲,像是提前排練過一樣。 “……” 白栩不是社恐,可這一刻還是有些侷促不安。就有種迷路羔羊一不小心闖進了狼窩,這狼窩的領頭狼還是姜思爾的既視感。 在一片歡迎聲中,他走向了在場唯一的一個空位——裴渡旁邊。 在他坐下的那一秒,裴渡蹙眉,眼神冰冷如刀,從他身上狠狠刮過。 白栩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兀自整理著西裝。 斜對面,姜思爾臉上的笑容玩味,“咱們的大家庭又擴大了,看到大家這麼和諧,我甚是欣慰。” 這個“大家”在這裡指的就是裴渡和白栩。 白栩輕嘖,和諧個屁。他手已經開始癢了,想抽旁邊這位。 人到齊了,會議正式開始。 白栩今天一人過來的,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