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靜靜地看我:“明國師原與簡相正走訪西景重臣,聽說你被人帶走,才特地趕回。”
聲音清冷。
哦?
那簡寧不是又要擔心了?
唉,連出去散散步都會演變成這般局面。
我一陣煩悶,微皺了皺眉頭。
“現在知道煩了?”他開口。
我看看他,無語。
“蓮影這名是怎麼回事?”他問。
我突然想起那匹十分漂亮、神駿的馬,不禁又笑起來。
我將如何看到馬、為何叫它蓮影以及如何騎上馬的事說了,最後得出結論:“鍾離無忌耿耿於懷他的馬輕易被我騎著跑,所以稱我為蓮影。”
阿玉忍了半天沒忍住,終於哈哈大笑。
我一愣,看著他。
他似乎嘆口氣:“簡非,你本事確實不小,可你也確實糊塗。”
哼。
你們才糊塗,半天沒認出我來。
“怎麼?不服氣?”清冷的聲音,“你以為你們瞞得了人?”
我不說話,來個預設。
“你不走出屏風還好,走出來,我就開始懷疑,那簡非話太多了。”阿玉微笑。
什麼意思?
“如真的是你,會不顧及蓮影的感受說出我不要他、不喜歡他的話、而且還說得那般興高采烈?”
他看著我,等我回答。
我想想,搖頭。
他又問:“你會當眾調侃明於遠說什麼看中人家之類的話?還有,你會說出自己被輕薄的事?”
我十分不自在,臉發燙,忙搖頭。
“最重要的一點,你大約自己都不知道,只要我與明於遠二人同在,你總是沉默居多。”
阿玉看著我,眼神一暗,清寂之色隱過。
我看著他,不知如何介面。
他繼續沉靜敘述:“你走出屏風抬眼看我時,哪有半點即將被送的惶恐與茫然?你眼底只有藏也藏不住的盎然興趣;你登上馬車,氣憤地瞪著那簡非,那樣子已是十足的你自己。……只是當時我與明於遠不能確定你扮成啞巴是否有別的隱情,所以才沒有直接揭穿,直到你咳嗽出聲,哼,才知道你是主動參與了。”
這麼多破綻?
我瞪視著他,頓覺沮喪。
“簡非,我建議你下次要玩,最好閉上眼睛扮成盲人,當然,最好是四肢不能動彈的。這樣,或許不會太容易被認出。”最後,他似乎好心提醒。
什麼意思?
“不明白?”他微微笑,“因為你的眼睛什麼也藏不住;舉手投足也一樣。”
我除了乾瞪眼,還是乾瞪眼。
他還意猶未盡:“當然,鍾離無忌一定是把解藥給你了,你才會如此聽他話的,合作嘛,對不?”
我的臉開始發燙,兀自強辯:“我會問他要的。”
“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他目光一凜,聲音冷冽。
我不服氣。
他眼睛朝我一掃:“不相信?你等著看吧。”
“過來。”他突然轉了話題。
我戒備地看著他。
他手臂一伸,將我拉近:“看這臉,皮都要被你擦破了。”
說著開啟盒子,將一種淡綠色的藥膏塗上我的臉。
清涼,無香。
“我自己來。”我掙扎。
“自己來?你變成那模樣也是自己來的?”清冷的氣息,幾乎是一字一頓。
手上動作卻輕。
“當然,”他的聲音一轉,“鍾離無忌裝得還是有幾分像的,尤其是身上的氣息。……最初,我沒認出來。”
什麼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