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你喜歡女人,所以想著結為姻親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可能會多些。”
他這一次的坦承,令我吃驚之餘,又不知如何對答。
只得微笑。
“簡非,你若跟我回去,我終身只對……”
聽著這樣的話,尷尬間,我漸漸坐立不安。
又無法嘲笑他,無法朝他發脾氣。
只得打斷。
“哥舒兄,你去禮部討回國書、改了它吧。借糧一事,他日與你商量細節。簡府條件粗陋,就不留你了。”
他卻不以為杵,笑著站起來:“簡非,我妹子的事,你多耽待些吧。”
說罷,看了我一眼,這一眼,深如夜,烈如焰。
闊步離開。
果然是我一進,他就退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我鬆口氣的同時,又暗自皺眉。
喊環兒收拾了室內,把窗子推開,疏散滿心的煩悶。
不想這一開,卻發現梅樹下,一人微笑而立。
素衣如水,神情淡淨。
妙音。
錯愕間,忙請他進來。
“妙音與景帝在窗下靜立多時了,他很稱許你提出的互通有無之策。哥舒陽離開前,景帝才走。”
他如此解釋。
是擔心哥舒陽會向我發難?
“大師定然身懷絕世武功吧?”我笑問。
“強身健體罷了。”他微笑。
我自環兒手中接過茶具,慢慢煮水,溫杯,泡茶,奉杯。
“大師遠來,無以相待,清茶一杯,聊勝於無吧。”
“早聽說簡非泡茶的手段一流,信矣。”
他微抿一口,笑道。
“你有煩惱?”他看我一眼,目光靜定,“用得著妙音處,但請開口。”
“想必大師剛剛也聽說雲昌郡主一事了?”
“你有何打算?”他問。
“我只想她知難而退。可是,皇上不肯我醜化自己。可聽他的意思,如我不答應,會把她許給明於遠國師。”
他微笑起來。
這一笑,身上淡靜定的味道一掃而空,剩下三分狡黠。
我看著他發愣。
“不醜化,那就往極處美化自己。”他說。
什麼?
“妙音此次來,是有事相求簡非。為示誠意,妙音將有求必應。”
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彷彿世間事在他,不過手掌翻覆間。
我看著他出塵的風姿,失神。
想起他的話,我問:“你會易容?”
他一笑:“鍾離無忌的易容術是妙音傳授。”
什麼?
太好了。
反應過來,一個念頭迅速形成。
“你扮著一位妙齡美貌的女子,明天晚宴時,坐於明於遠身側,如那郡主看過來,你就彈眼碌睛地給瞪回去,可好?”
我抓了他寬大的衣袖,笑著懇求。
他聽著我的話,又笑起來。
“好不好?”我催促。
他看樣子並不反對,只是靜靜看了我半晌,問道:“那你呢?”
“我?我自然還是簡非。”
他說:“你目的有二:讓人家姑娘知難而退;又要讓皇上明白你不同意明於遠娶親,是不是?”
我點頭。
“那你何不……”
他的話,讓我目瞪口呆。
這也太……刺激人的神經了。
他也不催我,只是靜靜地坐著,品茶。
視窗月光輕瀉,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圈淡白的光暈,清逸如雲。
想不到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