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傲自許。
不言而喻,自發的真誠和自發地真誠對藝術創作是性命攸關的。藝術作品的魅力來自真誠這是無人能夠否認的。而真誠必須是自發的已為上述。處心積慮,刻意求真必然導致虛假。凡有意識地抱著某種目的的作品都很難完成其本來的目的。藝術創作,是靠內心感覺感受指引的,是聽憑自己的感情驅動的。這裡沒有意志的干擾干涉,也無什麼“應該”不“應該”,“正確”不“正確”等概念,也不考慮世俗的風習及種種條條框框,因而襟懷坦蕩,光明磊落。當然,這裡有技巧,但技巧並非一套客觀存在的工具,而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東西,真誠的東西。從血管裡流出的都是血,從水管裡流出的都是水。所以每一部偉大作品的精華部分總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只能說因為它好,所以它好。其中的“真意”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了。
藝術家的這種超脫世俗的自發態,在世人眼中不免有幾分呆傻失態,豈不知從本來意義上講這正是很正常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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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知的同情”與“高峰體驗”(1)
我們所說藝術創作中的渾然與萬物同體這種境界絕不是宣揚白痴和愚,渾然與萬物同體也絕非白痴和愚,白痴和愚是智力低下的結果,而渾然與萬物同體卻是大智大仁的表現,是人作為萬能之靈所可能達到的最高精神境界。這種境界是有點不可思議的,只有很高的理性和經過智力訓練的人才可能對這種不可思議進行思議。別林斯基所說的“神秘的灼見”指的就是此種境界。好個“神秘的灼見”,“神秘”而又有“灼見”,可見自有大智在;但“灼見”而又“神秘”,則又有幾分不可言傳或理喻,泰戈爾說:“小理可以用文字說清楚,大理卻只有沉默。”《飛鳥集》第28頁。大概就是有感於此吧!從心理學觀點看,語言所能表達的是自覺的常態心理狀態,而渾然與萬物同體是非自覺的神秘的變態心理境界,也只有在變態中才能達到此種境界,故非語言所能形容。對此種境界解釋最好的是柏格森(Bergson)。他稱之為“知的同情”(Intellectual Sympathy),而“知的同情”就是“吾人賴之以神遊於物之內面而親與其獨特無比(unique)不可言狀(Inexpressible)之本質融合為一者也”。《形而上學序論》商務印書館民國十八年版第8頁。這是說,真知灼見必須以把自己的同情擴大到物的途徑才能達到。“認識真理必須放棄自我,沉溺在物件中。”與科學的認識比較來看,在科學之中,我們在把事實與物看做是身外的與我們互相隔離的東西而分析,辨別並重新綜合的時候,我們是抱一種居高臨下,物為我用的態度,而“知的同情”卻是把我們的心情和同情融化於萬物中,將意義和價值與萬物相溝通,這是由仁到智、仁智一體的過程,與中國古代哲學家的由道德的積累達到對宇宙本體的認識的主張是一致的。
美國心理學家馬思洛(Maslow)稱此種境界為高峰體驗(Peak experience)。馬思洛認為,高峰體驗是生活中最奇妙的體驗。只有在出奇的關鍵時刻或偉大的創造時刻才會產生。在高峰體驗中,可體驗到自足的給人以直接價值的世界。這時外部世界的知覺具有急劇變化的趨勢:知覺被看做為自足的整體,經驗者感到他對知覺物件正付出全部注意力而且可能達到心醉神迷的程度。我們通常列入認知範疇的那些知覺或者暫時消失,或者屬於從屬地位,即對其他物象聽而不聞,視而不見,注意力只被一種知覺物件全盤吸引。有時達到把知覺者和被知覺的事物融為一體的感覺。人一旦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