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總監部脫身的伏黑惠來到了醫院,為的是探望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姐姐津美紀。
病房裡安靜地只能聽到機器運作的聲音,伏黑惠將自己帶來的花束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窗臺上的花瓶裝上半瓶水,再將花束的包裝去掉放進去。
動作嫻熟的好像做過了許多次,實際上也確實如此。這兩年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如此相同的流程。之後也是一樣。
伏黑惠放好花之後再將角落的椅子搬至床邊,有時坐上幾個小時,有時能足足耗費一下午直至太陽落山。但自從他入學高專後他就沒那麼長的時間可以陪著津美紀了。雖然津美紀被五條悟安排著,跟惠一起從埼玉來了東京,但咒術師的任務說來就來,導致他有時候還沒來及把花插進花瓶就接到了任務電話。
但今天,他應該不會被任務打擾,想在這待多久都可以。原因是拜五條悟的所賜,他真的要與禪院直哉爭奪家主的位置了。
明知對方聽不到還一直自言自語的行為傻得很。所以伏黑惠從不對著昏迷的津美紀講話。
今天也是一樣,他坐在椅子上,思考著是否應該在原定明日與直哉的比試中全力以赴。
……
白髮、傍晚帶著墨鏡、黑色校服的不良少年…五條悟出現在幼年伏黑惠眼前時,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儘管這個人異常的不靠譜,卻仍像一束光,帶他與津美紀走出那片黑暗。
他們現在所獲得的一切——津美紀的昂貴住院費用,他吃穿用度,甚至是他得以呼吸到禪院家腐朽之外的新鮮空氣,都是因為有那個人在。
幼年時伏黑惠哪裡懂什麼咒術師,什麼御三家。只因五條悟對於“去禪院家津美紀會幸福嗎?”的問題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他便拒絕回到禪院家。
而五條悟也就此聽了當時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的話。
這樣的恩情,許是伏黑惠這輩子都無法還清的。
……
或許他應該贏下明天的比試,成為禪院家主。
現在的狀況與十年前不同了,他和津美紀都不再是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之後如果津美紀醒了過來,也不必跟著他回去禪院家。
他成了禪院家的家主,就能為五條悟正要做的事減少一些阻力…
思緒被手機的響鈴聲拉回現實,看到來電人的姓名時伏黑惠有些意外。
“悠奈前輩?”
從世谷田區的事平息之後,他已經好多天沒見過立川悠奈了。
“我正在幫家入醫生檢視因受到標記導致昏迷人員的情況...”
立川悠奈的聲音在聽筒和門外走廊同時響起。伏黑惠一抬頭,果然見到了她。
“欸?原來你在這啊。”立川悠奈按斷手中的通話走進病房。
“家入醫生忙著照看高專裡的傷患,所以沒辦法按照計劃來定期檢視昏迷人員的情況,就派我來了。”
高專裡那所謂的傷患也和伏黑惠有著脫不淨的干係,立川悠奈小心打量著他的表情,猜測他對此應該還不知情,於是沒有展開說明,轉而解釋起自己聯絡伏黑惠的原因。
“惠應該知道津美紀昏迷是何原因了。”
伏黑惠對羂索惡行的瞭解全部來自於五條悟對外宣佈的那些,包括但不限於:勾結詛咒師和咒靈、利用安插在高層的內鬼製造咒靈等級估算的意外、為千年間簽訂契約的術師準備受肉容器...
“等五條老師完成現在的事之後,就要將昏迷人員集中轉移到一處,因所以需要提前聯絡家屬。”
“轉移?”
“嗯,要試著解除昏迷患者身上的束縛了。”
聽到立川悠奈這樣說,伏黑惠的眼睛裡多了一些欣喜。不過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