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處於最警惕的狀態是在夜晚的開端。
立川悠奈注意到自己關燈睡下沒多久外頭忽然開始下起了雨,夏天下雨倒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這雨越下越大,伴著狂風打在玻璃上,像是要敲碎某種封印。
剛才那場表演的後勁十足,她現在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不自覺的想那些白色的人臉面具,加上她睡在陌生的環境裡,空曠的屋子和外頭的電閃雷鳴形成了絕妙的拍攝恐怖片片場。
房間裡窗簾的遮光效果並不太好,每次閃電都會將整個房間映亮,悠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直至凌晨三點,外頭的雨還是沒有停下的跡象,但雷電聲卻平息了不少。
立川悠奈終於有了些睏意,但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一個翻身竟看到了地面上映出的影子好似出現了一個人。
心中一驚之後她睏意全無,她看向被微弱閃電光亮照亮的窗戶並沒發覺什麼異樣,好像剛才的人影只是自己一時看錯。
少女闔起眼睛,用耳朵去聽窗外的動靜,遺憾的是除了雨聲,她什麼也沒聽到。
之後她也再沒看到窗外的人影。一夜未眠的少女在雨過天晴後的第一縷陽光照亮天邊時便起了身。
她的任務在昨天祓除掉三級咒靈後就已經結束,但和她一同前來的監督臨時接到了別的任務,交代完情況後就離開了。
雖說答應了立川今天一早便會過來接她,但想來開車過來需要等上好久,她想趕緊離開這個讓她感覺不太舒服的地方。
少女在房間裡留了張字條,用涼水洗了把臉就出了門。她走到屋子外,找到了自己房間的那扇窗戶。
這房子窗戶的位置極高,她踮起腳伸長胳膊才勉強摸到窗子的下緣,就算是五條悟那種身高來了,要是想在窗子中央映出頭部,怕也是需要踩著板凳才能達到。
雨過的清晨充滿泥土的氣息,幾隻鳥在林間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水泥地面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什麼痕跡也沒留下,最後少女只能用“大概是迷糊著做了噩夢”來安慰自己。
她住的房子在其他村民住宅的最外邊,往出走十幾米就能看見農田了,這村子寂靜得像是沒人住一樣,她已經快走到昨天看錶演的河邊了,竟一個村民也沒瞧見。
‘鄉下的人不是都該起得很早嗎?’
正這樣想著,她就遠遠瞧見一個人影。是昨天接待她的那個始終沒透露自己姓氏的男人,對方今天換下了和服改為了普通的休閒短袖長褲。
“立川小姐起得真早。”
“您早,我不知去哪與您道別,原本在屋子裡留下了字條…感謝您的招待,但我臨時接到了其他通知,得離開了。”
“這樣啊…”男人表情上有些惋惜,但轉而又笑著道,“也好,那我就不多留您了。”
‘也好?…’
少女又感受到了對方那種並不希望她多留的虛假熱情。
“前面不要過橋,沿著河一直走就可以出村子了,我還有其他的事,不能送您了,先告辭。”禮貌點頭示意後男人便離開了。
立川悠奈奇怪於對方這麼早是從哪兒回來,但對方的態度顯然是不想和她多聊。
就算男人不說,她也能憑著記憶找到來時的路線。走到河邊時少女本以為會看到昨晚那艘表演用的大船。想來那樣的船在慶祝以外應該會用來做河運或是客船的,但她今天卻沒看到。
…
“橋?是指這個嗎?…”
她一路走來沒發現任何“橋”,昨天來時也沒發現任何能橫渡河水的方式。因此此時出現在少女右手邊幾米處的一個小石橋格外顯眼。
石橋約是能透過四個人的寬度,下面的小溪大概是引來灌溉用的。值得注意的是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