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咒術界的未來,五條悟的確不曾向外界透露。五位特級之外知道的人也是少數。但是,學生們不知道也就罷了,連夜蛾正道這個高專的校長、五條悟的老師,也是事過幾天后才從家入硝子口中知曉五條悟正在悄悄計劃著什麼,實在是有些過分。於是夜蛾生氣地走進「忌庫」,決定當面教訓一下已經當了老師還總是無法無天的五條悟。
可當夜蛾握著一對青筋聳立的拳頭左右互搏,捏得嘎啦作響抵達薨星宮時,見到的只有夏油傑。
擔心下一秒夜蛾的拳頭就會落到自己頭上,夏油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全然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學生的身份了。
一陣無法言說的無奈湧上心頭,夜蛾很早就模擬過與夏油傑再次見面的場景,但像現在這種不必刀劍相向的情況,卻從沒出現在他預料之內過。
心底深處湧出的苦澀緩緩地流淌在舌尖,然後化作一團沉重的空氣從口中吐了出來。彷彿從前的種種都被這聲嘆氣一筆勾銷。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聽到夜蛾的問話,夏油傑也從剛才的緊張中脫離。他明白過來夜蛾剛才氣沖沖的樣子不是為了訓斥他,而是衝著悟來的。
彷彿回到十年前,這位腦袋裡也充滿肌肉的老師、還有行事不問後果的同期,都還是老樣子。
“悟瞞著你的事還蠻多的,得坐著聽才行。”
夏油傑的邀請得到回應。夜蛾太想知道自己這兩個從不讓他省心的學生到底做了哪些危險的事。而事實,遠遠超過了夜蛾的預期。
…… ……
“所以你們倆早在去年平安夜的時候就見過面了?從那之後一直保持著聯絡?悟從五條家運到東京的那些藏書也是為了給你?……”
見夏油傑點頭,夜蛾良久才氣憤地吐出一句:“那高層安在他頭上的罪名也不算冤枉。”
夜蛾指的是五條悟被封印時從高層那接到的訊息。虧他還為五條悟東奔西走,為其開脫。
“啊,那件事啊…”夏油傑意味深長地抿著薄唇,“是我和悟商量好的。為了看清到底有多少人甘願留在地獄裡。”
夜蛾想起來了,五條悟當時說過“有五成把握”、“現在把訊息放出去是為了提高成功率”之類的話。
“但我們當時想的只是清除一些雜質,改變一些規則。”
夏油傑簡單的兩句話實際上卻包括了:殺掉高層中的老頑固、重新調整總監會的構成、制定新的任務監測和分配機制、甚至計劃與零散在各地的詛咒師們合作…
“我們的確低估了高層的手段,還有他們留在地獄裡的決心。”驚險萬分生死攸關的情形也被潦草帶過,隨即只是笑著道,“不過好在,悟的學生們都很出色。有一個,我還挺中意的。”
“是說乙骨嗎?那孩子的確天賦異稟…”
聽到乙骨的名字夏油傑連連嘆氣:“他對我敵意太重了,要不是悟事先叮囑過他,他恐怕真的會跟我拼個你死我活。”
事實上,五條悟的叮囑僅限於“如果我出事了,憂太要照顧好大家…”這樣模稜兩可的話。真正避免夏油傑與乙骨憂太刀劍相向的、被夏油傑中意的孩子,是立川悠奈——那個幫助高層封印了悟,之後又將計就計引出真正的幕後黑手的女孩。
一切計劃恰到好處,天時地利也被她算計在內,就連悟和夏油傑自己也只是她棋盤裡的一枚棋子。
天元是一定知曉更多關於立川悠奈的身份資訊的,但當夏油傑詢問時,天元卻說因為束縛的原因不能透露。
已被收服的天元無法違背夏油傑的命令,而這遠比主從關係更強的束縛究竟隱藏著哪些秘密呢?…
可夏油傑現在無暇深究,待在薨星宮的這些日子,他已經把所有時間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