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這簡單的三個字,將她這些年掏心掏肺堅守的愛情變成了一場笑話。
或許她應當感激的,他曾給為她編織了一場無與倫比的美夢。
只是如果…如果永遠不醒來的話該有多好…
你有沒有最絕望無助的時候?
再睜眼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疲�q宮。
她木然地抬頭,四周不再是明朗山色,霽月霞光。那些淡然恬靜的日子彷彿只是自己的臆想,事實上她一直未曾離開過北宜國。
似是為了將她拉回現實,疲�q宮的門開了。
秦貴妃帶著太醫進入了她的寢殿。
一開口雖然惡毒的話語卻讓她整顆心都盪漾驚喜起來,她靜靜地撫摸自己的腹部,那裡有一個鮮活的生命,清楚地提醒著她,那如煙的過往並未什麼都沒有留下。
那是她的骨血,她要保住它!
一向軟弱的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打翻了太醫手中捧著的湯藥,她想著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讓它平安誕生。
殘花敗柳,輕浮**這些詞她都願意承受,只要它好好的,她甚至願意遠嫁東楚。
可是秦貴妃卻嗤笑地告訴她痴心妄想,東楚大帝那般精明的人怎可能混淆皇嗣被她玩弄於股掌。
因她強烈的反抗,樂正無極親自來了疲�q宮。
她瑟縮在床榻上,對上他陰鷙的目光,不停地叩首喚道:“父皇。”
這些年他雖然對她漠不關心,卻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她以為虎毒不食子的延續讓他不會為難於她腹中的胎兒。
在她緊張慌亂的叫喚中,他卻皺著眉頭沉聲道:“太醫,將藥給她灌下去!”
她被人控制住雙手,強硬地扒開嘴唇,又一碗稠黑的湯汁順著她的咽喉流入她的腹中,絞痛感傳來,她以為它就這樣完了。
又許是在鍾靈毓秀之地沾染了什麼藥物,陣痛過後,那孩子竟然依舊穩穩地待在她的腹中,她的衣衫依舊乾淨。
可未等那巨大的狂喜達到心底,她便聽秦貴妃陰森地建議道:“皇上,何不用最快的法子除掉這個孽種!”
什麼是最快的法子?
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拉下了床榻。
宮中用來杖責的木棒重重地敲擊著她的腹部,難以呼吸的痛楚傳來,再堅強的骨血也抵不過冰冷的撞擊。
她眼睜睜地望著一股又一股的鮮血從她的下體流出,那刺眼的鮮紅,像是體內漸逝的那個生命的淚水,在一遍又一遍地譴責她為何沒有能力保住自己。
她拖著虛弱的軀體爬到樂正無極腳邊,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它…”
求求你,救救它,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終生不再相抗違逆。
哪怕你要我嫁給一個病臥床榻,明日就死的人都可以,只要你救救它…
她甚至哀求秦貴妃,她也是一個母親,怎能如此惡毒地奪取她珍視若寶的生命…
然而她得到的卻是他們的冷漠與不屑。
撕裂的痛擊垮了她的神智,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隨後,那個太醫的話如同午夜纏人的鬼魅,盤旋在她腦中心尖久久揮散不去,讓她一旦想起就不可遏制地心灰如死,一旦想起就不可遏制地劇烈痙攣。
“五公主,終身不能再孕。”
……。
樂正錦虞覺得自己現在整個人如同脫離了水的蓮花,在慢慢枯萎凋零。
耳畔似乎傳來數人的吵雜聲響,某個瞬間,虛浮飄蕩的靈魂忽然又似抓到了一隻浮萍。流潺的清水澆灌在心脈上,讓原本即將枯竭的身體又神奇般地溫暖流動起來。
她無意識地伸手拽上最近的一個物什,指間傳來的綿滑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