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錦虞冷然道:“還當哀家是以前那個愚蠢好騙的樂正錦虞麼!”
她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小心地撫了撫指蓋的邊緣,粉色的蔻丹給蔥白如玉的手指添了抹俏皮與嬌嫩,“自三年前開始,哀家的身上時刻都準備著各種防身的藥物,防止哪天再被他人無意識地下了圈套!”
而後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刀鞘上刻著精緻的牡丹花紋,兩顆閃亮的紅寶石鑲嵌在鞘頭處,精美華貴。她緩緩地拔出匕首,刀鋒所散發出來的冷冽光芒讓人不寒而慄,“知道哀家為什麼沒將你毒死,也沒讓你失去意識麼?”
“哀家就是想讓你清醒地體會那種被人割肉挖心的痛苦!”她呵呵一笑,粉嫩靈巧的舌頭輕舔了一下刀尖,配合上她的美貌極度誘惑,卻讓人膽顫地沒有心情去欣賞。
樂正錦虞俯下身子,將匕首抵在薛如是的臉上,冰涼的觸感從五官襲來,讓他的頭皮逐漸開始發麻。
“你說,哀家從哪裡開始割起呢?”樂正錦虞輕笑一聲,比劃著道:“這裡?還是這裡?”
刀鋒從他的臉上下滑,遊走在他的心口與下體,薛如是這才真正感覺到害怕。
看著他面色因驚懼而泛起青灰色,樂正錦虞開心地笑了起來,明媚絢爛的笑容足以讓萬物失色,眼神卻更加冰寒凌厲。她將執刀的手停在他的腹部,“那就從這裡開始吧!放心,哀家動手會很小心,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死了的…”
她笑著,手驟然用力,刀尖穿過內衫淺淺地刺入他的腹部,但還是很快就染上了大片的殷紅。
薛如是的額頭因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清俊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虞兒,你就恨我如此麼?”
他猛然吐了一口鮮血,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道:“你…你難道…真的…忘了我們的曾經麼?”
他不提及還好,提起曾經樂正錦虞的眼神就更加赤紅起來,手也更加用力地將匕首推進他的腹部一寸,“怎麼會忘!哀家怎麼會忘!”
她死死盯著薛如是蒼白卻依舊清俊的臉,恨然道:“哀家怎麼會忘記三年前你是如何對待哀家的!”
她猛地將匕首拔出,鮮血瞬間噴灑在乾淨整潔的床榻上。
“薛如是,你終於能體會到哀家那時的痛了!”此時樂正錦虞也顧不了褻瀆佛門聖地,看著他全身抽搐卻因藥物的作用而不能動作,痛快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哀家就像你如今這般,無用地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骨血慢慢地流下…那麼多的血,止也止不住…哀家哭著求著,卻沒有任何人理會哀家…”
她拾起被他扔在一旁的佛珠,仿若魔怔般在他的眼前搖晃,“你聽,地獄之淵在向你招手,佛的慈悲也眷顧不了你…”
“薛如是,就讓哀家親手圓了你的罪孽,普度你去西天吧!”
怒火已經燃燒了樂正錦虞的理智,血色充盈了她的瞳孔,她痴笑著舉起了手裡的匕首。
就在她準備結束他的性命時,院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便是碟盤碰撞的清脆聲,緊接著她又聽到沐雨叫喊道:“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淑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樂正錦虞魔怔的神智霎時被拉了回來,她茫然無措地看著禪房內的血腥,雖然此刻她很想薛如是死,卻更怕被宇文睿撞見這場面。
她驚慌地扔下手中的匕首,彷徨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襲黑色錦服的宇文睿帶著季淑妃在院外正好撞見了端著齋飯回來的沐雨,他皺了皺眉頭,“怎麼不跟在太后身邊伺候?”
沐雨低下頭,“太后娘娘正在院內的禪房裡抄佛經,奴婢方才親自找廚房為太后做膳食去了。”
宇文睿點點頭,明國寺人多且雜,出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