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存在,則歷史沒有更改,穿越時空不成立。如果不存在,那麼殺死你祖母的又是誰呢?
瑤臺鏡,如果它成了自己的,那,那個青年,可能是瑤臺鏡真正主人的那個青年會怎麼樣呢?他以後的經歷,在需要這個鏡子的時候沒有這面鏡子,那麼他可能是早早死掉,而與他的命運產生關聯的人,被他救的,被他幫的,被他殺的,被他害的……都會產生變化,相當於改變了不止一個人的因果。
因果,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
上一個世界中,王平摸到了那根因果線,在被牧白害死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所謂因果是怎樣的,雖然還不太清楚它的具體運算是套用了何種樣的公式,但他知道了因果的沉重,是動輒以生命為代價來償還的。
敢不敢承擔這樣的因果,敢不敢冒著生命的危險去獲取這一份“財”?
王平猶豫了,猶豫著沒有動手,也就是這種時候,他發現,原來他依舊還是最初的那個他,不願意死亡,哪怕為此接受系統的支配,欺騙別人的感情,違背自己的情感,他也不願意死亡。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對修仙世界如此執著的原因。哪怕是在上一世那種快要灰飛煙滅的情況下,他都近乎本能地用哀兵之計來換取一個到修仙世界的可能,因為,唯有這裡,才有長生。
心中彷彿有一個結被解開,瑤臺鏡上靈氣湧動,竟是直接順著王平的經脈逆流而上,在他無意識的周天運轉之下迅速沉入丹田之中,包圍了那顆金丹——王平睜開眼,努力壓制著氣機,只要他願意,這一刻馬上就可以碎丹成嬰,那些仙氣足夠了,但……
無意中得到了瑤臺鏡的幫助,也就算是得到了仙氣的初步認同,相當於完成了初步祭煉,於是……也不過是這麼一瞬間,心靈的輕鬆和周身的因果,他都感覺到了。
伸出手去,玉白的手指很容易探入了鏡中,平整的鏡面氤氳著淡金色的煙氣——這就是仙氣,或許因為瑤臺鏡的束縛,它們只是在鏡面上翻滾升騰,雲一般多變,卻總是維持著一定的高度,沒過了王平的手腕,很是眷戀地在他的腕旁盤旋,龍游鳳舞。
本應冰冷的鏡面這時候像棉花一樣,感覺不到實體,指邊唯有一物冰涼,王平很快抓住那冰涼的細莖,利落拽出,在拽出的那一刻彷彿能夠聽到一聲嘆息——鏡中花,這株鏡中花已經生存了千萬年,因為是仙器中的植物,它本就為仙器所限制,不容易修成,偏偏,在它即將修成的時候又被自己摘了。
這是它命中註定的劫,卻也是自己壞了它的修行,損了這一株生靈,同樣又是一個因果。
【不做不錯,做了便錯。因果,就是這樣不容辯駁。】
感受到意識海中那因為這株鏡中花而活躍起來的一點,王平閉了閉眼,把鏡中花吞入了口中,冰涼的花朵正是要盛放的時候,一旦盛放,便是修成,而現在……鼻尖彷彿能夠聞到一縷幽香,接著便是馥郁冰涼的氣息如流水一般從咽喉而下,卻不是落到腹部,而是順著經脈直入意識海。
系統,就如同紮根在意識海的生物,自己的經脈都會成為它的根系,而自己所獲都會成為它的營養。
若是這麼想,會覺得系統也是很可怕的,以人為土壤而生存,值得戒備和警惕。但反過來一想,若是沒有系統,自己早就死了,也就無所謂可怕與警惕,那麼,何足懼哉?
“該死,上當了!”
遠處的一條街道上,一個攻擊法術打中了人,卻看到那人瞬間煙消,原地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個儲物袋,青年臉色發青地想到了某種符籙——分、身符竟然被一個金丹期修士這般用出,實在是出人意料。
不會看人臉色的胖子看到那人消失,還驚訝了一下,讚道:“大哥,你的法術幾時這般好了,一下子就把人打沒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