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之低了頭,無聲開吃。
最後,她替自己盛了,端坐,吃相斯斯文文。
席間,他二人並不交談,莫不是遵了食不語的古訓?
見他們這樣,總不能我一人說吧,乾脆亦作鋸嘴葫蘆。
終於吃完。
我才走出去,不禁微抬了頭,長舒一口氣。
一想宋言之正走在身邊,這口氣收斂不及,變成猛然咳嗽。
宋言之拍拍我的後背,微笑道:“拘了你了。”
我笑道:“哪兒的話,這才叫相敬如賓……”
想想,說不下去,就止頓住。
我微轉頭看宋言之,月光下,他素衫一襲,清朗難匹,不禁暗自為他抱屈,脫口低吟:“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
轉又想起那阿玉不知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明於遠,煩惱不覺重上心頭,輕嘆一聲。
宋言之停下來,微笑徵詢意見:“去我書房坐坐,還是……?”
我抬頭看看天色,笑著對他說:“剛出來時,有些煩悶,沒有知會管家。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一路上,宋言之沉默時居多,與在青江時頗有不同,我看看他,再看看他,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他卻笑起來:“你古古怪怪盡看著我做什麼?簡非,你有心事?怎麼會煩悶呢?”
我一聽,就想把阿玉的那些話講給他聽,可是轉念間已改變了主意,何必累他捲入事端?
於是,我朝他輕鬆一笑:“沒什麼,只是一人在家,有些無聊罷了。不過,現在好多了。”
他看看我,又繼續向前:“明於遠呢?”
我告訴他去了錦城。
他哦了一聲,算作回答。
有什麼問題嗎?
說話間,已到我家。
宋言之與我正要上前,他朝門口看看,站定了,微笑著對我說:“進去吧,改日再聚。”
我正疑惑,轉眼看到門口停輛馬車,哈,明於遠的馬車,於是改口道:“好的,大哥,明天見。”
他一笑轉身,背影清拔灑脫。
我在臺階上站了站,轉身跑向自己的院落。
書房燭火光中,一人依窗而立,慵慵懶懶,不是明於遠又是誰?
我一陣風似跑進去,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已撲過去,雙手圈了他的腰,只笑道:“明於遠,明於遠……”
我貼在他的胸前,大力吸氣,熟悉的檀香味傳來,是這樣的令我心安。
他反手將我抱在懷裡,低笑道:“傻小子力氣見長。”
聲音低沉,充滿磁性。
說罷,將我的臉輕輕抬起,狹長的鳳眼溫柔明亮:“嗯,氣色不錯。”
“那當然,”我微揚了下巴,正準備自誇,他卻眉頭一皺:“就是抱起來有些硌人,太瘦了。”
我的臉開始發燙,剛想掙脫,他悶笑出聲:“沒辦法,我委屈一些好了。”
什麼委屈?
他看我這樣,目光一濃,深深吻上來。
他在我口中探索、深入,流連間,又引導我的進入他的口中。
我只覺得他溫熱的氣息瞬時流遍我的全身,而且越來越熱。
不由一陣慌亂,忙往回退,他卻輕咬了不放,舌尖過來,抵上我的,溫柔地挑逗。
我渾身著火一般嗞嗞燃燒,頭腦中一陣清明一陣迷糊。突然腰一軟,整個上身向後仰去。
他忙雙手一撈,重將我圈進懷裡,我反抱了他的腰,兀自患了瘧疾般。
他輕撫我的背,突然低笑:“非非,這,你就受不了了?”
聲音暗啞,氣息如酒。
我聞言睜開眼睛,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