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奔過去。
“小心——”沈都統的聲音。
“嗨,”我笑著上前,伸手去撫摸它光潤如露珠的長鬣。
那馬似避非避,最後站定,不動。
“你叫什麼名字?”我對著它瘦削堅挺的耳朵小聲笑問。
它清亮、烏黑的眼睛注視著我,我也注視著它,它實在太好看,我真是打心底喜歡。
馬慢慢噴了噴鼻息,溼潤微涼的鼻子輕輕抵上我的面頰。
我笑出聲,摟了它的頭,在它眼睛上“啪”地一吻:“叫蓮影如何?其色如蓮,風姿如水中淨影。”
馬轉轉它的耳廓,低了頭,在我臉側挨挨擦擦,狀似默許。
我癢不自勝,不由哈哈笑著抓起它的長鬃大力擦拭,順手將它頭頸處柔滑油亮的鬃鬣捋得像雞窩。
四周打量,街上只行人商販,酒樓裡也許因為是早晨的緣故,生意清淡,似乎沒什麼人在。
看來馬主並不在近前。
沈都統站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馬,神情間一副不可思議狀。
“你讓我騎騎,好不?”我抱了它的頭,笑著與它商量,“你看你,身高腿長的,我上不去,你低些下來,行不?”
哈,這馬居然屈了前腿,我騙身上馬。
剛得意地朝站在一旁的沈都統炫耀,它突然一聲長嘶,其聲清越入雲,撤蹄就跑。
“小心——”身後似傳來驚呼聲,馬已載著我絕塵而去,奔行若飛。
“喂喂喂,你慢點好不好?”我措手不及,差不多伏在了它背上。
突然馬身一沉,一人已坐在我身後。
“沈都統?”我不敢回頭,狼狽地抓著韁繩。
“嗯。”身後之人沉聲回答。
正是他。
我鬆口氣。
他俯身自我手中接過韁繩,一促,那馬又開始提速。
“我們這是去哪兒?”風中,我大聲問。
“帶你去玩。”
“你認得路?”我懷疑。
“自然。這一帶我很熟。”他回答。
我靠在他的前胸,笑道:“這會兒你到話多,剛才為什麼卻又一言不發?”
他聽後,不再回答,也不再說話。
風在耳邊呼呼掠過,這馬神駿非凡,載了兩人,騎速竟是有增無減,而且極是通靈,自動迴避著行人與車輛。
“我們回去吧,要是馬主人回來看不見他的馬會著急的。”我戀戀不捨,卻不得不提議。
他不答,只是放慢了速度,不一會兒,停在了一所高大的府邸前,下馬。
我一看,說:“不對不對,停錯了。剛才是在酒樓前,這兒是……”
靖王府?
我騎在馬上看清門上的匾額,一愣。
立刻轉身看馬旁的人,呆掉。
哪有什麼沈都統?
面前這人二十七八年紀,身材瘦挺修長,五官俊逸深刻,正興趣盎然、好閒以暇地注視著我。
“你是誰?”我目瞪口呆。
“你說呢?”這會兒他的聲音居然圓潤低沉,如荷珠流轉,哪有半分似沈都統的?
我看看匾額,看看他:“鍾離無忌?”
他大笑,縱身躍起,將我一舉,放下地面。
“蓮影?”他輕柔地拍拍馬,圓轉的聲音,笑意如刀,那馬似乎吃痛不住,侷促不安地刨著地面。
“喂!你——”我不捨,不由出聲阻止。
“我怎麼?”他逼近我,氣勢凌人,卻又面帶微笑,“簡非,你不簡單啊,不僅能近烈火的身,而且還哄得它團團轉。”
他的眼睛和阿玉一樣,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