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不是還在麼?”
“我擔心的正是這個。”蘭陵緒苦笑道,“無論怎麼看,李如雪都像是假的,甚至還未有丁小羽特別,如何也不像天女。”
蘭陵幻一驚:“這可不能胡說。”
蘭陵緒也是心頭無底:“我不過是說說……只是,或許真有我們所不知道隱情,又恰被九方漓容知道了,不然他怎麼會如此放心把天女留給正道的人?”
蘭陵幻起身,“我立刻遣人去查。”
蘭陵緒補充:“順便再查一查煞血刀,派些人去墨雲古墓挖挖看,我始終不信那麼一把刀真埋在古墓了。”
蘭陵幻又好氣又好笑:“緒,四百年來見過煞血刀的人都死絕了,要如何查來?真嫌姐姐命長不成?”
蘭陵緒一頓,眉心有淡淡的陰影,“是麼……”然後他站起身,“我親自去一次萬劍樓。”
“緒,”蘭陵幻突然喚住他,“你是天機堡的公子,你……總要學會硬起心腸。”
蘭陵緒的目光有一瞬的閃避,倏爾搖開手笑道:“三姐實在多慮了。”
和蘭陵緒再一次出堡一樣激起江湖一番巨浪的,是野山派、長門派等十六個中等門派聯合小派合力進攻倚雪谷的訊息。
蘭陵緒接到這份線報時人正在馬車上,看畢信箋重重一摔:“這些蝦米倒先急起來要投誠魔道了,居然要交出肖莫殘的人頭,九方漓容……好得很啊,好得很。”隨即下了馬車徑自施展輕功,向萬劍閣行去了。
肖莫殘雖一定不會就此死去,卻一定會為求存而投奔雋宵山莊,如此舊時魔道的三派真正統一一處,九方漓容便將成為真正的魔尊。
薛勝在直水府抬頭望蒼天,形勢便很不樂觀,很不樂觀啊……九方漓容這魔頭,閉個關都叫人如此頭痛……
× × ×
九方漓容在玄冰臺上正襟危坐,雙腿盤起,渾身沐在寒氣中,額間有層層細汗。丁某人像寄居蟹一樣縮在他懷裡,火狸裘服服帖的全粘在她身上。
丁某人沉睡著。火狸裘加上九方漓容練功外溢的熱氣,真像是裹在電熱毯裡一樣的暖和,冰室裡甚至時而有香甜的呼嚕聲。
俄而,九方漓容狹長的眉眼雖未張開,嘴角卻有了得逞的笑意。
七幽真氣十重,剛好突破。他睜眼,黑如淵潭的眼眸中閃動著平靜的愉悅。
九方漓容低頭,看見丁小雨還睡得很甜。他知道在這裡已有整整兩日半,可他練功時卻覺得時間緩慢,竟像過去了四、五個月般長久。
真是撿回來一個寶貝,回頭要配一配解藥。他滿意地想,然後輕聲喚:“小羽,醒醒。”
丁某人雷打不動。
九方漓容手上搖了搖:“小羽。”
丁某人地震不晃。
九方漓容伸出左手在她後頸三個穴位一按,登時殺豬般的慘叫響滿冰室。
丁小羽氣憤的伸出白玉的小爪向九方漓容的胸口重重拍下,鬼叫道:“九方漓容你這倒黴孩子能不能別折磨人!都餓了一天了!”
九方漓容魅惑一笑:“我說怎麼叫不醒也搖不醒,原來在夢食。”
丁小羽被說中心事,有些面薄,只好轉移話題:“九方,我醒醒睡睡了五六次,醒的時候觀察這冰室來著。”
九方漓容把她抱到一邊,自己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半躺著,漫不經心地問:“有什麼發現?”
丁小羽把懷裡揣著的煞血刀和碧骨劍轉手給他,像是一件普通的為他代管的兩件東西而已。九方漓容心中好笑的接過,暗想這簡直是對這兩件寶物的侮辱。
丁小羽道:“我覺得這屋子不對。”
九方漓容美目微眯:“怎麼不對?”
掙扎了一會,丁小雨才滿臉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