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影細看他,說道:“你願不願做那巨獸?”
楚小陵顫聲道:“什麼巨獸?”
煙影道:“巨獸者,吞食天地,黑影蔽日,世間萬物,賴此獸而存,此獸亦仗萬物而生,輪迴流轉,生生不息,大勢不止,世道乃續。”
楚小陵聽得一頭霧水,問道:“我。。。你能讓我當那巨獸麼?”
煙影道:“巨獸命運變幻,不知花落誰家。廊釋天氣數已盡,萬獸競皇之尊、天之執,我只不過看守那巨獸而已。”
楚小陵沉吟許久,咬牙道:“求你。。。教我該怎麼做?”
煙影擺了擺手,道:“你陪廊釋天睡去,此次之後,再無機緣,伶人千變訣並非正途,需藉此良機,體悟其理,而非一味索取奪佔。”
楚小陵紅著臉道:“你說廊釋天。。。會死?那他死之後,你願不願幫我?”
煙影道:“我只追隨那巨獸,瞧他吞食。”
說話間,已來到閒宮內殿,煙影在她肩上一拍,兩人變作煙塵,飄入殿內,廊釋天已然察覺,笑道:“美人兒,你那身功夫不錯,竟將東採英逼迫得狼狽不堪,好極,好極,我瞧著興致更增。”
楚小陵去找煙影,他早已不見。
廊釋天捏她下顎,將她臉龐抬起,吻了上來,楚小陵心神若飛,悄然落淚,這更激起廊釋天心頭熾熱,當即將楚小陵撲倒,行狀如同野獸。
楚小陵被他佔有,感受到撕裂般的痛,腦中回想煙影所言:“伶人千變訣並非正途,需藉此良機,體悟其理。”
她思緒潰散,屈辱、愉悅、痛苦、失落一齊佔據心頭,但她竭盡全力,捕捉那偶爾掠過的大道。
她遁入了空,於是產生了悟。
事畢,楚小陵痴痴側躺,神情呆滯,廊釋天半成功力又匯入其體,但這已無關緊要,楚小陵此次真正收穫在於心底,而非外力。
廊釋天冷笑道:“你走吧,下次不用再來。哭哭啼啼的女人,久之果然生厭。”
楚小陵軟綿綿的站起,忽然被煙影一提,又變作煙霧,升空飄蕩,逐漸遠離此地。
她問道:“煙影,你。。。。到底是誰?”
煙影道:“一個局外之人。”
楚小陵繼續追問,但煙影又成了啞巴,不再回答。
。。。。。
廊釋天發洩之後,收功起身,招侍從前來,替他整理儀容,隨後走入大殿。那喜宴吃喝正酣,氣氛正熱,但一見他來,立時全數靜止,齊聲道:“恭迎萬歲駕到。”
廊釋天目光冰冷,環顧殿中,見郭若、廊邪身穿喜袍紅衫,坐於堂上,廊邪面如死灰,憔悴衰弱,郭若頭戴紅巾,也看不清神情。
他道:“義兄呢?”
廊駿道:“啟稟陛下,師父他老人家正運功調理,不知何處,無暇至此。”
廊釋天又道:“為何不等我到來,擅自開宴?”
群臣大駭,一時全數跪倒,喊道:“臣等乃是聽殿下號令行事!”“廊邪殿下說您身有要事,未必能來,這喜事。。。耽擱不得,所以。。。”
廊釋天雙目如霜,看著廊邪,冷笑道:“原來如此。”
廊邪如坐針氈,目光躲閃,不敢張望。
廊釋天道:“你心中有怨氣,我豈能不知?你怪我廢去你武功,是麼?”
廊邪喊道:“孩兒豈敢對爹爹有絲毫怨言?”
廊釋天笑道:“那你便是昏了頭了,有膽對我不敬?”
郭若掀開簾布,急道:“爹爹,夫君他。。。他一時。。。糊塗。。。”
廊釋天手一抓,廊邪高大的身子騰空而起,已被廊釋天擒住,捏著脖子,高高舉起。廊邪驚駭已極,手臂亂揮,嘴裡不能發聲。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