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雲被林晚的話一噎,笑話!自己堂堂探花娘子,在文采上何須向人討教!
「那便與殿下比試一下彈奏古琴吧。」朱清雲的話音剛落,就連上首的林崢都皺起眉來。這朱清雲自幼師承古琴名士,還未成年時便以一手古琴聞名於華都,今日竟以自己的長處來與人比試,實在是沒有風度。在朱清雲出言討教林晚時,林崢都只以為是才子傲氣罷了,現在看來倒是不過如此了,此人不堪大用。
林晚卻只是挑了挑眉,欣然走了出來。宮人們很快拿來古琴,只見那朱清雲先是上前一步:「那下官就得罪了。」說罷,便彈奏起來。
一曲罷,果真是曲調精妙,頗為悅耳。「承讓了。」朱清雲行了一禮,轉身退下,在這方面整個華都可沒人比得上她。
林晚看著朱清雲的做派,心中滿是不屑,只是,論古琴的話,自己前世可彈了二十多年呢。林晚緩緩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撥動了琴絃。眾人見狀,卻都在心裡抹了把汗,若是一會兒世女殿下輸了,眾人該如何呢……林晚卻聽不到眾人的腹辯,在熟悉了手中的琴後,彎了彎嘴角,素手彈出一曲《高山流水》來。一曲罷,眾人皆是長大了嘴。
世間竟有如此精妙之曲!
過了良久,席間一位老者才顫顫巍巍站起來,問道:「敢問殿下,此曲何名?」這老者是教過林昭的太傅之一,對琴道頗有研究。
林晚一愣,隨即想到這個世界應是沒有這種曲子的,便答道:「此曲名為《高山流水》,是本殿在遊歷中得來的譜子,卻不知是何人所作的。」
那老者解了惑,便又坐下,只在心中默默回憶著方才的曲譜,不再言語。
林昭見此場比試勝負已分,便朗聲道:「榮王世女為國盡忠,小小年紀便前往潛淵歷練,還能文武兼修,爾等食朝廷之祿,成日裡不操心政事,卻總想著在各種場合出風頭,真是我大韶之恥!」她就是要點醒眾人,阿晚是她的妹妹,就算文不成武不就也不是區區臣子能刁難的。
朱清雲聞言,臉色頓時煞白。她剛才都幹了什麼!世女殿下豈是她能嫉妒的!惶恐間她抬起頭,卻對上了林晚似笑非笑的臉。朱清雲頓時腿軟,自己好好待著不行嗎,怎麼惹上了這個煞神!
林晚看著明顯嚇破膽的朱清雲,沒再說什麼。反正今日之後,這朱清雲在官場上怕不會有什麼好日子了。
遭到暗算
容逸坐在下面,默默在心裡回憶著林晚剛剛所彈的曲譜,眼中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痴迷。容遙坐在容逸後面,滿臉陰毒,原本這種場面的宮宴他一個庶子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可架不住高寧兒的懇求,容相只得叫他坐在最後,莫要出聲。
宴席到了一半的時候,宮人們換下菜餚,開始上茶飲。容逸接過宮人們遞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容遙看到容逸的動作,不禁握緊了拳頭。
賤人,喝吧,一會便叫你好看。
宴席上眾人還在觥籌交錯,容逸卻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與身邊的鳳傾舞打了聲招呼後,便帶著小初往後面走去。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啊?」小初跟在容逸身後,看著明顯不是去淨房的路問道。
容逸只覺天旋地轉,耳邊嗡嗡直響,他想要張口回答小初的話,卻渾身無力,發不出一點聲音。
「公子……」小初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臉生的宮人打昏了過去。
糟了,容逸用牙齒咬破了嘴唇,舌尖傳來的刺痛使他神志清明瞭一瞬,他想要跑,可身子卻軟軟的倒了下去……
宴席上,林晚站起身來,她剛被鳳將軍拉住連著灌了三杯酒,頓時感覺腹中緊迫,與林昭說了一聲後,便往淨房走去。
從淨房出來後,林晚只覺全身舒暢,她走在御花園中,心中卻滿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