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被攪亂,容逸瞪了林晚一眼,卻又摸著鬢邊的紅梅偷偷彎了彎眼睛。將容逸藏在袖子裡的手握在手裡,林晚柔聲道:「如今這手在寒夜裡也不那麼冰涼了,想來灼華那藥是不錯的。」
容逸嬌嗔道:「有那樣珍貴的雪蓮入藥,便是沉痾之體也能痊癒吧。」說罷,便用得意的眼神不住的看著林晚,彷彿是貓兒在等待主人的誇獎。
捏了捏貓兒的鼻子,林晚道:「你倒是聰明。」
容逸更加得意了,若是此刻他身後有一條尾巴,必定是要搖個不停的。這幾日的藥與從前的味道很是不同,喝下去暖暖的不說還自有一股甜香,有了這藥他的身子的確暖和了許多,再不會有夜半凍醒的時候了。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走到了容逸的院子門口,將容逸摟在懷裡,林晚低聲道:「馬上就到了年關,過了這個年便能娶你了。」容逸並未言語,只把那紅透了的臉埋進林晚的胸膛。
伴隨著陣陣爆竹聲,林晚迎來了在這個世界度過的第十六個新年。這個新年裡華都中街頭巷尾都在傳一件事:位高權重的容相終於找到自己走失多年的女兒了!然而,那容大小姐卻不願繼承母親的衣缽入仕,更是早早就娶了個平民夫郎,一時間,華都貴女與平民夫郎的故事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各大茶樓、戲院也將容大小姐的故事改編出多個版本;還有人傳,容相被那容大小姐氣得吐血,一怒之下便要將那平民夫郎打死,容大小姐護夫心切才最終妥協。
「短短兩月便有如此大的聲勢,容大小姐可真是厲害。」將煮好的茶推至容晏桌前,林晚淡淡的說。
「殿下謬讚了,唯有如此,才能保住謙兒。」容晏垂著眼,心裡頭卻是百轉千回,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對華都中的事應付自如,卻低估了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容相的能力,險些害了周弘謙。她永遠忘不了那日自己得到阿兄的訊息匆忙歸家,看到的卻是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謙兒,也就是從那時起她決定要反擊,護住自己的愛人。
「聽聞你將參加明年的春闈?」林晚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盡心地問道。
「是,我與她約定,若是能在五年之內憑自己的能力成為三品以上的官員,她就接受謙兒。」
林晚挑了挑眉,又道:「五年的時間,我有數十萬種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的辦法,你猜容相有多少種?」
容晏抬起頭,那與容逸有著八分相像的臉上是出奇的堅定:「我會護住他。」
慵懶的笑了笑,林晚用手撐住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回味了片刻方才抬眼看向容晏,直叫容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妖孽。
「春闈前後就是我與阿逸的婚期了,希望你能爭氣點,考個狀元回來為阿逸添妝。」
容晏聞言,抽了抽嘴角,自古以來考狀元都是難於上青天,自己也是為了身家性命才不得不考,怎麼在這位眼裡就只是用來添妝的了?果然在這位眼裡除了自家阿兄其他人都不重要。
無視容晏的表情,林晚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道:「今日既見了你倒也不必再派人去相府了,回去將這個拿給阿逸。」
容晏點點頭,與林晚告辭後便出了門,這兩個月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什麼男女婚前不許相見在這世女面前都不成立,只看那精巧的玩意兒流水般的往相府送和這三天兩頭就出現在自家飯桌上的世女便足以讓不知情的人大跌眼鏡了。回到丞相府後,容晏徑直前往了容逸的院子,這些日子聽著府上的老人對她講述的容逸這些年的處境,她只覺心頭酸澀,那是與她一父同胞、血脈相連的雙生哥哥,竟在這吃人的後宅裡受了那樣多的苦楚,還有那早逝的爹爹,她甚至沒能見他一面……
到了容逸院子的門口,容晏整理了心情,便著人通報。很快便有小廝來將容晏殷勤的領到廳內,容晏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