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個人?”齊燕妮一頭霧水。
“司木的大巫,后稷。”琢單雙目直視著她的眼睛,唇角微微地勾了起來,“你只要告訴他,這個鐲子由返魂木製成,他自然有辦法……”
后稷?
該不會是她那淺薄的歷史知識中存在的那個人吧……
“這樣啊……我要怎樣找到他呢?”
“巫覡集會上,你會見到他的。就說這是雲師送給你的吧——巫蘇,務必請后稷將木鐲除下。”
琢單暗示般強勢地說完,又取出一籃子小紅果,交給齊燕妮。
“請千萬每天吃一顆彝碩,否則……返魂木鐲會感染上巫蘇的靈氣,那就真的取不下來了。”他輕聲道。
……
“小昭,看這裡看這裡!”
齊燕妮當然不是在照相,實際上,她正歡天喜地展示著一套新裝。雖然琢單說這個是在祀廟裡工作的女孩穿的衣服,但以齊燕妮的眼光來看——很可愛!很青春!
“顏色十分適合開朗活潑的巫蘇,但——”未免有失身份……
昭叔顏已經能夠坐起來了。他一臉不情願地喝著用紅果熬的粥——單衛告訴他,殷人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熬彝碩粥,湯水裡面也放彝碩,以紅色的汁液驅邪。
——呃,可是這種會讓人的手和嘴都染上顏色的果子,他實在……
奇怪的是,食用紅果以後,他果然很快地恢復常態,沒再覺得胸膛內火燒火燎地難受了。
果然能驅邪吧,巫咸這樣說。
昭叔顏半信半疑。
投在草簾上的影子晃動幾下,豐隆掀起簾子鑽了進來。見到齊燕妮的背影,他先是眉頭一皺,辨認出是她之後,舒展開,想想不對,又猛地皺起:“你那什麼亂糟糟的打扮?換掉!”
“不要!我穿著正合適!”果然遭到齊燕妮反彈,瞪著眼睛又怎樣,他還能咬死她不成?
巫咸娃娃出來打圓場,問齊燕妮:“巫蘇,你這身衣裳是從哪裡得來的?”
“單衛給的嘛!他說想要矇混出城去參加巫覡集會的話,扮成祀廟的侍女是再好不過了。殷人中間有在外城大祀廟作奴僕的女子,單衛讓她裝病,由我頂替那個位置,跟著洛邑的巫覡大搖大擺地赴會!多聰明的主意啊!”
齊燕妮說著,得意地轉了轉——明明很合適她嘛,比起巫女那種又厚又重磕磕絆絆的長裙子,這一身顯然好得多呢!
哎,火上澆油了。巫咸想。
“一口一個單衛、單衛,你跟他倒是迅速熟絡起來了嘛?”果然,豐隆一臉不爽地哼道,“連那個傢伙企圖殺掉你也忘記了吧,原來人間還會有你這樣沒長記性的女人!”
沒長記性?
齊燕妮原本好好的心情都被豐隆的怪腔怪調破壞了,她叉起腰,茶壺狀指著他:“咦,你那什麼口氣?人家單衛是誤會一場,迫不得已才動手,現在不是已經冰釋了嗎?”
“還幫他說話!非要死透了才算數?”豐隆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對吼。
“哼哼,誰叫單衛長一張看上去就很誠懇的臉!華牙小妹妹又那麼可愛!不像某人,一點也不可靠!”
豐隆一怔:“我?我、我哪裡……”
他被打擊到了——不可靠?他明明是那麼盡職盡責地照看姒蘇屍啊,雖然姒蘇屍闖禍的能力超過他的預計,但每次他都盡力化險為夷了不是麼?
不明白!
怎麼會!?
還比不過一個曾經對她下殺手的單衛!
巫咸看著兩人吵嘴,原本還覺得有點意思,但豐隆惱羞成怒的臉讓他忍不住開口:“雲師,不要動怒……”
豐隆把袖子裹緊,礙事的長袖塞進腰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