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皆“道”之所現也。故“樸”不異“器”,“器”不異“樸”;“樸”即是“器”,“器”即是“樸”。眾生與己,皆自心現量也。心無眾生業,境無眾生相。三道境(自妄心,己幻身,眾生相)皆一心所現,自性眾生度盡,虛空粉碎,大地平沉,有情無情,同圓種智,故“實無眾生得度”!
“含德之厚,比於赤子,蜂蠆、虺蛇弗螫,攫鳥、猛獸弗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會而朘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氣曰強。”(《五十五章》)
“同於道者”,“唯道是從”,體道行道,自是“含德之厚,比於赤子”。一個“孔德之容”的“同於道”者,他的資訊場、能量場完全有序,自無業因,哪來惡果之召感?臭則蠅逐,香則蝶至。身不繫磁石,必於鐵器物中逍遙自在。心如赤子,天真無邪,德厚之至,慈悲流露,禽獸必遠之,或不生害意,故不螫不搏。《莊子》和《山海經》上都講,上古之人,淳樸無私,與禽獸和諧相處,不相異別,互不戒意,猛獸可以同遊,鳥巢可以攀窺,相處熙熙,心慈意誠,兩不相害使然。“同於道”者,德之至也,於眾生同體,己不害眾生,眾生不生害意。佛陀在世時,申生下毒藥,毒藥不毒佛陀。佛陀說,心中無毒,毒不能害。達摩也是數次服毒,毒不能害。今時代,亦有嬰兒與狼相處,安然無恙,可見德之至的可貴。
莊子曰:“知道者必達於理,達於理者必明於權,明於權者不以物害己。”“至德者,火弗能熱,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獸弗能賊。非謂其薄之也,言察乎安危,寧於禍福,謹於去就,莫之能害也。”(《莊子·秋水》)
一個“同於道”的聖者,於物無忤,於事無礙,理事圓融,業惑滌盪,不召不感,自是物資事達,何其有害哉!人們能從老子的智慧中領悟其修德的規律,認識到“同於道”的高貴,可謂受用無窮!嬰兒“握固”、“朘作”,說明守道自足,精充神沛(“精之至也”),是“同於道”的生理效應。“號而不嘎”是“同於道”展現的能量不衰竭、資訊不紊亂效應。“德之至”、“精之至”、“和之至”,都是“同於道”的表現。“至”者,突破極性分割的非極性狀態也,是無限之意,故有限之極性屬性不能及“至”。只有達無限無量狀態時,才謂“極至”。故“德之至”、“精之至”、“和之至”皆是“同於道”的表達。老子於赤子之狀態屬性來說明“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的深奧道理。“和”者,指突破極性相界的阻隔,泯滅極性的兩極對待,達到非極性的暢通無阻,相融無間,柔順無逆,和同全一,事事無礙。凡能常住永存之事物,必是極性消除,對待不存,故而互不感應,則無運動變化,永保“敝而不成”。所以,“從事於道”者,知和才能“同於道”之“常”。也就是說,只有突破思維極性,契入“和”的境界,才能展現自性“本不生滅”、“本不動搖”的“常”。
“知常”是看破“無常”的悟道。認識到萬事萬物皆是“諸行無常,是生滅法”,能悟此理,解脫有望。知“無常”無情,剎那逼進,就是看破。於是,尋求永恆之道,就是解脫的開始。了悟一切“無常”變化的事物,皆在不變化的“常”中進行(如萬物皆在不運動變化的虛空中運動變化)。識此“動中有不動”,就是慧眼的明悟,故謂“知常曰明”。知有“常”存之“道”,立志追求,鍥而不捨,突破極性,自性開顯,智慧增益,非極性本性漸漸顯露,曰“益生”。佛家講,破一分無明,生一分法身,無明全破,法身盡現。所以,知常而追尋求證(“從事於道”),求則得之,日於“道”近,顯示“長生久視”、“死而不亡者”之“祥”。極性突破,識妄不生,無為無不為,故能無作妙力,自在成就。能現“意生身”廣利眾生,願以什麼身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