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
我現在很不爽,任誰被當成麻袋扛了一路都會不爽到極點的。
不斷起伏的視線,是因為那位搬運工同志老是不斷上竄下跳的。
拜託,
這是垃圾山,
不是猴山,
麻煩考慮下麻袋是否承受得住。
如果不是昨天一整天沒有吃飯的話,估計我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如果真的吐出來的話,不知道那傢伙是不是會殺了我。
正當我這麼惡意地想著時,搬運工突然停了下來。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高速運動中瞬間剎車帶來的後果麼?
尤其是在沒有外層保護的情況下,雖然我的人因為搬運工的緊緊抓住而沒有飛出去,但體內的五臟六腑就沒那麼幸運了,就像千軍萬馬擠獨木橋一樣,所有的器官似乎都想要從嘴裡噴出來。
器官是噴不出來的,出來的只有別的。
按照夏日的說法,我很不華麗地吐出了黃膽水。男人左半身的衣服算是報銷了,流星街裡會有洗衣的業務麼?
答案是否定的,除非那男的不在意,衣服才有繼續存在的可能。
不過看那傢伙出門時見我身上的衣服髒得要命,結果要求那些新來沒多久,衣服還乾淨的孩子把衣服扒下來讓我換上才把我扛起來的做法來看,這傢伙絕對有潔癖!
男人皺著眉頭,一把把我丟開,我這才看清男人為什麼停了下來——另一個男人攔住了他。
事實證明了我的猜測。
“哈哈,托里,你還保留著你潔癖的老毛病啊?”
“閉嘴,克勞斯!”
這傢伙果然有潔癖!
而這個叫克勞斯的男人似乎正好是那傢伙最討厭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鬼見也愁的氣味,他不會幾十年沒有洗過澡了吧……
其實在聚落裡的時候我就擔心過這個問題,從流星街連食物和飲水都無法滿足的情況看,我們似乎根本不可能洗澡吧?
然後就被卡萊一拍腦袋,聚居街裡有水,條件是你有能力獲得。
面前這個邋遢的男人應該很強,否則他也不會和托里叫板,不可能沒有能力去清理下個人衛生,這麼說,和托里的情況一樣,不洗澡也是他的癖好了?
想到這裡,我頓時一陣惡寒。
好在他們看上去並不友好。
“你想打架麼?托里,看來你似乎是在任務途中呀?”
“那又如何?”
“看來你不介意這個小傢伙的死活呢!”
“要打便打,廢話少說!”
兩人的對話突然令我開始思考一些事,這個叫克勞斯的男人應該是流星街的人,並且和托里認識,而這個托里明顯認識流星街的路,也不像是外來的,那麼他為什麼要抓我和卡萊。
我和卡萊同銀髮男人接觸,銀髮男人要去五區,幾天後五區的統治者死亡,兇手卻沒有抓到……我們被懷疑是同謀?!
想要從我們口中知道銀髮男人的下落。
……那麼是誰?
是誰想要報仇?
托里的上級?
還是別的什麼人……
突然的一陣壓力壓迫著身體,好像全身被包裹在凝固的東西里,無法動彈。
和那天遇到銀髮男人的感覺一樣。
殺氣,像是要把自己擠碎,如排山倒海而來。
意識漸漸模糊,
感覺自己好像是暴風雨中的小舟,在驚濤海浪裡獨自飄搖,然後沉沒,一種無力感瞬間席捲整個身體。
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