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看了看四周,疑惑道:「這是哪?」
林晚拍了拍頭,自己這是怎麼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才道:「這是悅來酒樓,我已經派人給容相送了訊息,她應該就在來接你的路上了。」容逸聞言點了點頭,又縮回被子裡。
灼華推門進來,將熬好的藥遞給林晚,又退了出去。林晚拿過藥,送到容逸嘴邊:「阿逸,把藥喝了。」
容逸聞著那刺鼻的味道,不禁皺了皺鼻子,頂著林晚的目光只得一口將藥喝了下去。
林晚奇道:「阿逸喝藥倒是痛快,幼時我看父君每次喝藥都要吃掉一盤蜜餞呢。」
容逸垂下眼,喃喃道:「小時候不是每次生病都能喝到藥的,自然是珍貴的緊。」
林晚皺了皺眉,問出了疑惑已久的問題:「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你會身子孱弱?那側室又為何用如此狠毒的方式加害於你?」
容逸一愣,想到這些年的遭遇,心內百轉千回,卻只淡淡道:「爹爹走後那高寧兒便把持了相府後院,我作為嫡子更是擋了他們父子的路,在後院又怎麼可能過得好……」看著林晚皺起的眉,又道,「幸得這些年顧叔時時照拂,我才能平安活到今日。如今高寧兒已被處死,想來以後的日子便不會那麼難了吧。」
林晚未發一言,心中卻是一片疼惜。早知這個世界對男子刻薄,想不到容逸如此家世卻也活的不易……
二人靜默間,卻聽到外間秦風低聲道:「主子,容相已經趕來了。」
林晚忙站起身,囑咐容逸好好休息後便走了出去。容景今日本在外處理公務,林晚的人來稟告她彩雲閣起火、容逸受了些傷時她就忙趕了過來。一路上,容景的心內十分複雜。對於這個兒子,她心中是有愧疚的,這不僅是她這些年不聞不問的愧疚,更多的是將對穆若塵的愧疚轉移到了容逸身上。林晚走進屋時,容景便站了起來,朝林晚行了一禮:「臣謝過殿下對臣子的救命之恩。」
林晚點點頭,淡淡道:「容公子和他的小廝都無大礙,容相將他們接回去好好將養幾日也就好了。」對於容景,林晚還是複雜的,作為臣子,容景為林氏一族的江山鞠躬盡瘁;可作為一個母親,她卻又屬實失敗了些。
走出悅來酒樓,林晚問道:「阿風,可查到是何人縱火?」
秦風道:「那縱火之人原是沒留下半點痕跡的,但我們之前既已查到朱府,屬下便多留心了些,果然最終查到是朱府中人所為。」
灼華在一旁插話道:「主子,屬下還是不明白,那人殺了吳繡郎是因為他是姑蘇白氏的後人,可燒了彩雲閣卻又是為何呢?」
林晚看著遠處彩雲閣的殘垣,淡淡道:「也許是因為彩雲閣裡有她必須毀掉的東西。」
灼華疑惑道:「什麼東西?」
林晚並沒有回答她,只轉頭對秦風說:「阿風,去問問王掌櫃吳繡郎生前的繡品是否都全部賣出去了?」
秦風領命離開,片刻後又回來,道:「主子,王掌櫃說那吳繡郎生前也算是有名的繡郎,繡品往往是剛擺出來就被買走的,是以除了那最後一幅繡品外,彩雲閣裡並沒有存貨了。」
林晚聞言,露出一抹微笑,看來你們要的東西恰好在我這裡呢。
回到刑部,林晚找出之前容逸給自己的東西,細細檢視起來。灼華端著點心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正聚精會神的盯著一塊布,那場景真是說不出的違和……
「主子,這是……吳繡郎的最後一幅繡品嗎?」灼華放下點心,湊過去問道。
林晚嫌棄的看了灼華一眼,才點點頭。
接收到自家主子嫌棄的目光,灼華不滿的撅著嘴道:「不過是一匹布,繡的繁複了些而已……」
林晚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