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唇蓋在我的唇上。我心口一陣刺痛。怕了男人的溫柔,讓我無可抵禦。
窒息的長吻之後,我恢復了頑皮,把手指伸在他鼻子前:“聞聞!是不是一股冰激凌的奶香?”他不理,拉著我的手指深吻,再託著我的頭細緻地輾轉地吻我。奇怪,我怎麼不配合著浪漫,腦子裡不爭氣的在想,他那麼高,會不會覺得脖子酸,這麼老低著?男人吻的長也是個累活兒。憑我的直覺,我感到了男性的熱力開始升騰。
我還不想把我們的關係拉的太近。我的印象裡,愛是件很長久的事,總得戀愛個4,5年才能發展到彼此相交,我喜歡享受男女之間曖昧的感覺,不點透,慢慢猜。像三泡臺一樣,泡個三旬過後才出味。我主動推開了他。“原諒我的情不自禁。”臨別時他誠懇道歉。我笑笑,衝他皺皺鼻子,翩然而逝,留個飄曳的背影給他。
果然我們的關係曖昧起來,像戀愛又不像。常在一起吃飯喝茶,說到情分的時候我就開始打岔。
“你結婚了?”我坐在他辦公室的長沙發上翻雜誌嚼口香糖。我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可有時候又覺得和一個有家的男人廝混總有犯罪感。這個男人甚是討厭,也從不主動說起。他並不理我,老看那討厭的顯示屏。螢幕上的數字跳躍不定,紅綠交替。他一忙他的股票的時候,我在他眼前就蒸發了。“問你呢!”我抗議。他停了一下,回想我剛才說的話。“是的,我結了。”頓了頓又補充到,“離了,有一個女兒,孩子的外婆帶著。”“你太太呢?”“她出國了,不願意回來,我又不想出去。只有這種選擇了。”“你該跟你太太走的,真愛難求,而且又有孩子了。”我就這臭脾性,看不得人分離。因為嘗夠了離別的苦。他說:“男人沒了自己的事業在女人面前不名一文。我出去了要再創業,這個艱苦的過程只怕她熬不下了。我都34了,未來的日子屈指可數。”“說穿了,你還是覺得這個女人不值得你犧牲你所謂的富貴榮華。否則你早顛兒了。人家愛德華八世連江山都可以放棄,你有什麼拋不下的?”“他的江山本也不是他打造的,本是無一物,何談放棄?我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心血。犧牲不能無謂。很多犧牲卻沒有死得其所。兩傷之下,取其輕。”我一下就聽出來了,女人在他眼裡永遠是可有可無的。一笑不如千金啊。
事情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他最終說服我們老總共同開設一個瓦稜箱廠。這是外貿產品的出口包裝箱,只要外貿還存在著,通常倒的可能性會很小。廠址設在上海外高橋保稅區,七騙八騙的成了合資企業。等他們簽完合同,老總要我去財會處領我的7萬塊提成的時候我才知道開了這麼個廠。根據公司規定,引資者可拿1%的回扣。老總說,多謝你建議他開這個廠,我們覺得前途還是光明的。什麼前途?錢途罷了。
我拿著那張存有7萬的牡丹卡去找他,“還給你。無功不受祿。你小瞧我了。該我的我一分不能少,不該我的我怕你有陽謀。”他說,幾百萬都出了,誰在意你這點?我說我在意,我怕天上掉的大餡餅把我砸死,我要過安穩日子,保我這條小命。“我媽說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我怕我拿了你的,下次你提非分要求的時候,我心虛不敢拒絕。有容乃大,無欲則剛。”說這話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像個義士。他笑了搖搖頭,收回了卡,“算你放在我這裡的投資吧,以後翻翻了還你。”“也好。我以後吃你的不覺得心虛了,只當吃自己那部分。”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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