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裡面的肉拿出來熬粥特別鮮,或是是指責說,這家的醃篤鮮不正宗,裡面居然放百葉結和青菜葉。真正的湯應該是純粹的金華火腿和五花肉加新鮮的春筍,我估計春筍成本太高,他們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們。
說是這樣說,但飯還是要在飯店吃,如果不吃,感覺日子就是在熬,像熬稀飯那樣熬到寡淡,而不是在煲湯,越煲越有滋味。
才一個月不出去吃飯,小剛就繳械投降了。
小剛電話裡跟父母抱怨:“這日子過得沒勁,活著和死了區別不大。”父母大驚失色,問道:“小裴壓迫你了?”注意,用的是壓迫二字,而不是欺負。欺負可以說是同一階層裡的以大欺小,而壓迫就是敵我矛盾。
“沒有,錢不夠用,她現在不許我出去吃飯了。而她做飯的水平你是知道的,青菜是從水裡撈的,別說放南乳燉了,連油都不放,我吃不下去。”
“你們錢怎麼不夠用?!我們才要你們五百塊呀!還有那麼多錢到哪裡去了?飯一定要吃好的,男人飯不吃好,渾身沒勁。”
“我們房租漲了一倍啊!這個開銷我吃不消。再有,我們又不光給你們寄錢,還有她爸爸媽媽呢?我們又不是提款機。都來拿,哪裡還有吃?哎呀,我現在簡直比楊白勞還慘。”
“什麼!!!!!!!!她還給她父母寄錢?!!!!!!!!這怎麼可以?”
“這為什麼不可以?你們是父母,他們也是父母,我怎麼能說出給你們寄不給他們寄的話來?”
“哎呀!那不一樣的!我們要你們錢是幫你們存的,怕你們亂花的呀!我們又不用你們的,到我們老了還不都還給你們?她父母一定都花掉了!根本要不回來!你怎麼不早講?寄了多久了?”
“跟你們一樣長。”
“什麼!!!!!!哎呀呀!這就是近一萬塊沒有了呀!!!!怎麼不早講??!”父母電話裡痛惜的呼喊小裴隔著房門都能聽見,她一個人在廚房裡偷笑,繼續從水裡撈青菜。
“從下個月起,你們不要寄錢回來了!她父母那邊也不要寄了!你們該吃就吃,該花就花!”小剛的父母突然就慷慨起來。
第二天雖然不是週末,但是小裴還是拉著小剛去長堤海鮮吃象拔蚌了。
5、算命
蘇蘇和眉眉是同期分進報社的大學畢業生,兩人以前還是同班,都是中文系新聞專業的。一畢業又都分在副刊部,一個負責搞時尚專題,小資情調,類似於今年流行紅襯衫,或者是水瓶座的人最適合的飾物是紫晶項鍊。而另一個則唱苦情戲,專門編排社會廣角,諸如什麼離異父母將孩子遺棄在大街上,或是下崗妻子以非正當職業養活臥床丈夫,騙一鞠吃飽飯沒事幹,灑點廉價同情淚的都市躁動男女。
以前在大學,蘇蘇是班上的組織委員,而眉眉是學院的文娛部長。這個組織委員,直到蘇蘇畢業,都沒鬧清楚是幹什麼事兒的,好像是個掛名的空職位,專門撥給那些成績不錯又不熱心參與學校活動的女孩,蘇蘇那時候最大的工作就是開團會的時候負責記錄團支書的講話,再有就是每半年收團費一塊二毛半。蘇蘇一直沒搞明白,為什麼團費半年收一次還有個五分的掛零,為什麼不索性一年交兩塊五呢?大約是團支書怕自己太閒,特地將一檔事兒拆成兩檔幹。
不過蘇蘇是個很悶的人,有什麼疑問或意見從不直接表達,總是藏在心裡自己想想,再有就是沒事觀察同學老師的眾生相。觀察完了也不講,自己記在眼裡。
眉眉就不同了。眉眉長了副特別討好的笑盈盈模樣,沒張口說話就先笑,嘴角邊上還掛著黛玉式的小窩窩,當然這個黛玉不是小說裡描寫的那個,而是像演員陳曉旭。眉眉除了相貌甜美,聲音也娟秀,一張口真跟畫眉鳥兒似的脆生生、嬌滴滴,那聲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