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份人情。但是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麼。”
我說完之後,賈父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我。
我想真的是自己太魯莽了,於是有些失望地笑了笑,說:“對不起,讓您聽我說了這麼多廢話,或許在您看來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小女孩的任性而已。但是,最後,我還想請你再聽我多說一句。
“我看到……您的皮夾裡,那張照片已經和外面的膠套粘住了,肯定是很多年都沒有動過才會這樣。
“從剛才的談話中聽得出來,你們兩父子都不肯退讓。如果您真心希望能走進賈君內心的話,我希望您能先放下心防,將自己的內心展現給他看。
“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但是您是父親,也是大人,所以您註定了要多犧牲一點。”
我說完,正想輕輕地鞠一躬然後離開,卻沒想面前的賈父突然笑了,說道:“是有些任性。”
看著抬起頭滿臉疑惑的我,賈父繼續說道:“你剛剛說想還君航一份人情,你也聽到了我們父子在房間的談話,你有信心你能幫上忙嗎?”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我張開口,賈父卻和我異口同聲地說道。
說完後我也笑了起來。
賈父臉上的神色重新變得凝重起來,背過身,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黑夜,將往事娓娓道來。
“事情發生在君航十歲生日那天。那時,我年輕氣盛、野心勃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也因此常常冷落了她們母子。
“那天,我記得是君航的十歲生日。我本來答應君航的媽媽一定會回家給君航過生日的,但是突然公事纏身,我需要去外地出差,所以我再一次違約了。
“從那天早上開始君航的媽媽就不斷給我打電話,我嫌煩就直接把手機關機了。”說道這裡賈父突然笑了起來,那是自諷的笑,笑得有些淒涼。
沉澱了一下,賈父收起笑容,眉關緊鎖地繼續說道,“誰知道,當我再次聽到君航媽媽的訊息的時候,竟然是她的死訊。”
“那天,我關機之後,她為了勸我回家,買了一張來找我的機票,卻在途中發生空難去世了。因為這件事,君航一直視我為殺害他母親的兇手。
“不只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我更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他母親死後的幾年,我一直無法重新面對人生,只有用忙不完的工作來麻痺自己,支撐著自己活下去,卻忽略了年幼的君航。忘了他已經失去了母親,更需要我這個父親的陪伴。
“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和他的距離已經不是我想彌補,就能彌補得了的了。”
“君航一直認為我不在乎他們母子,實際上我只是從沒想過會失去他們。一直以為以後的日子還很多,可以慢慢補償她們母子。可我現在卻只能每天聽當年她去世前給我的電話留言和看她生前的照片來緩解自己的思念之情。”
賈叔叔背對著我,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的聲音,我知道,他哭了。
不光是賈叔叔,我的眼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溼潤了。
“這些年,君航恨我害死他的母親,不惜以毀掉自己的人生來報復我、懲罰我。其實他怎麼氣我都沒有關係,我是罪人,我應該受到懲罰。但是我不希望他因為對我的仇恨毀了他自己的人生。”
“給他錢,他就肆意揮霍、玩樂人生;凍結他的信用卡,他反而完全不顧後果地更加恣意妄為。就好像從來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有一次甚至差點被追債的人打死。
“這孩子,不像他母親的溫柔體貼,反而太像我了。我現在,對他完全是束手無策。”
原來他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生活的。
一個人,如果連把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