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自詡高手名家的人,與人交手有一套麻煩的禮數,如果是以武會友印證禮數,並沒有什麼不好,但真要生死相拚,麻煩的禮數規矩必定自縛手腳,絕難主宰機先。
劍對不住無孔不入的扇招,僅片刻間,神劍的衣褲已成了七開八裂的破衣,捱了十餘扇之多。
陰陽扇並不想要神劍周百川的命。
他要別的東西。
雙方的藝業相去太遠,神劍周百川手中的劍完全無法遞出,也封架不住綿綿不絕貼身削打的怪扇。
那把怪扇乍黑乍白閃動如電,業已令他眼花撩亂,頭暈目眩,一削一條痕,一敲一下痛,衣衫被削得七零八落,血染透了破衣,發瘋似的推劍狂亂地左閃右避佔全陷入捱打的狼狽境界。
七名子弟全嚇呆了,未奉命令又不敢冒失地加入救應。
倩倩姑娘花容變色,銀牙一咬,伸手奪過一名子弟的長劍,驀地大喝:“住手!”
喝聲中,她揮劍衝出。
“錚!”怪響震耳,陰陽扇一扇震偏了周百川的劍,扇尖突然鍥入,頂在周百川的咽喉下。
“姑娘來得好!”
陰陽扇獰笑著說:“光天化日之下,此地也無水可跳,在下得看看你能否逃得掉。”
周百川像條垂死的老牛,臉色灰敗渾身血汗,扇尖頂在咽喉下,像是快要崩潰了。
周倩倩大駭,在丈外止步,伸出的劍在發抖。
“放了我爹。”她喪膽地尖叫。
陰陽扇淡淡一笑,抬起右腳向前一挑,靴尖吻上了周百川的胸口七坎大穴,怪扇抽回了。
“砰!”周百川仰面便倒。
“姑娘,你滿意了吧?”陰陽扇得意地笑問。
“你……你把我爹……”
“他死不了!制了任脈封閉了七坎穴。”
陰陽扇拂開怪扇,摺扇輕搖像個公子少爺,神色輕鬆已極:“現在,該你上了。”
兩名子弟舉步邁進,劍尖上升。
天罡地煞迎面擋住去路,不撤劍冷然獰笑。
“這七個人。”
陰陽扇向七名子弟一指:“天罡地煞即使赤手空拳,也可以保證在片刻間,把他們屠光。”
周倩倩心中雪亮,這兇梟的話,絕非空言恫嚇,趕忙揮手示意,命七子弟退遠些。
“你周家的家傳武學,不登大雅之堂。”
陰陽扇也用手示意命天罡地煞退開:“令尊那兩手臭劍術,居然敢號稱神劍,嘖嘖嘖!可憐!”
“你……”周倩倩咬牙叫。
“你太小了,劍術決不會比令尊高明,諒你也不敢向我遞劍。”
陰陽扇將手往身後一背,扇當然也到了身後,似乎有意讓對方也抓住機會突襲:“在下的話,說一不二,已經給了令尊三天時限,時辰未到,不會提前對尊府不利。告辭,別忘了,在下落腳在麻三姑的花船,期限一過,後果自行負責。”
“你……你這……說吧!你到底想怎辦,你到底想要些什麼?”周倩倩悲憤地尖聲問。
“想要你和我一起商量一些事。”
陰陽扇欣然說:“哦!應該說是合作。你繼續扮斷腸花,我繼續扮保護神。貴地商旅雲集,富豪甚多,不消百十天,賺上萬金銀輕而易舉,對雙方都有利,這主意不錯吧?”
“我繼續扮斷腸花?”
周倩倩苦笑:“原來你在製造時勢,以便趁火打劫,那麼,是你派人扮的斷腸花,你又何苦把我也拉上一把?我絕難勝任的,因為我這一輩子,連雞都沒殺過一隻,要我扮斷腸花殺人開膛,你是枉費心機了。”
“難道你不是斷腸花?”陰陽扇正色問。
“憑什麼你認為我是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