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絲綢裡的珍品,如果人在湖州,倒也不是十分珍貴,但是那是在吐蕃!
東門哈哈大笑,說道:“正是。要出去做小偷,當然會穿黑衣服去,不顯眼最好。他卻穿了最好的湖州緞子,明擺著就是要告訴別人:我身份高貴。”說著話,東門拿著筆,在扎巴堅增的圈圈上點了一點,笑道:“照理說,扎巴堅增是老大,年齡又大,他吐蕃王庭之中,跟著扎巴堅增的人不在少數,三個弟弟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即使要弄點鐵器,也用不著這樣鬼鬼祟祟的手段。而現在這個樣子,卻是很像是別人故意要老三來背黑鍋,所以他也排除,剩下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老二。”
我點頭,說道:“可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吐蕃王庭之中,有人故意要弄點事情出來,好算計老三,卻不一定是老三的那幾個兄長!”
東門點頭,說道:“正是……我們手中的資料,畢竟還是太少。”將老大、老三、老四三個圈圈塗黑了,又在邊上畫了小圈圈,說道:“可能是老二,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我沉吟道:“問題是,現在我們連那個人都無法判斷,更不能採取行動了。”
東門大笑:“難道你還想真的去掙那幾頭牛不成!”
我點頭道:“先生深知我心。其實我最想要的,還不是吐蕃人的牛,我最想要的是突厥人的馬!”
我說的事情,是一個讓整個漢民族都很頭疼的問題。那就是大漢民族,根本就是一個農耕民族,漢族的土地之上,根本找不到像樣的養馬場!養出來的馬匹,就爆發力也好,長途賓士的忍耐力也好,都不是西北遊牧民族的對手!
這樣的情況之下,要與遊牧民族的騎兵對射,根本是妄想!
所以,我覬覦著突厥人的馬!
東門沉吟道:“突厥與我朝交惡了。本來就禁止馬匹交易的,現在更是連民間的互市都禁止掉了。要想得到突厥人的馬匹,根本不能從正常渠道得到,公子想的,走吐蕃人的路子,倒也省的。但是吐蕃人必定要突出極高的價錢——難道公子還真的拿鐵器去換?就是公子捨得,皇上也捨不得啊。”我搖頭,說道:“我想要知道的,就是吐蕃人是個王子之間,是否……也存在著明爭暗鬥?如果存在著明爭暗鬥,而且——這個鐵器的事情,與爭鬥有關的話,我們就可以利用!”
東門苦笑道:“公子,我知道,您又想要行險了。只是我們對吐蕃的情報資料不全面,現在還不能動手,至少,這一次出關,不能動手!”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時不待我啊……其實吐蕃人,現在看起來倒是乖乖的,甚至還派了使者前來求親,可是誰都知道,這頭狼,與突厥那頭狼,其實不相上下啊……”說著話,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說道:“你說,那個吐蕃國君的大兒子,已經四十多?”
東門苦笑道:“正是。現在的國君,已經六十多歲了。居然還派人來我們大興朝求親!”
我忍不住失聲道:“這樣來求親,那位天嬌公主,居然還想嫁給一個糟老頭?”
東門看著我,臉色古怪,笑道:“公子,難道您對那位天嬌公主,居然還有憐香惜玉之心不成?”
東門那古怪的神色,倒是讓我苦笑,當下道:“當然沒有……只是覺得好生怪異……”對東門道:“我想將這件事向皇上彙報,你說成不成?”
東門笑道:“正該向皇上彙報。”說著話,卻見香墨在門外,說道:“公子,有客人從鄜州來,說是有信。”
鄜州來信?想起父母,沒來由的一陣歡喜。東門看著我,笑著搖頭,就自顧自出去了。
回鄯城縣之後,我就曾藉著商人的手,給父母捎去一封信。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問明白——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由於送信的人不是心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