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臉。
“啊——”她驚叫著從夢中醒來,睜開卻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幾乎嚇得整個心臟都跳出來。
“做惡夢了?”鍾離衡的聲音傳過來,她才看清那雙眸子原來是鍾離衡的,他此時雙手撐在自己的身體兩側,正蹙著眉看自己。
蕭蕭穩定了一下心神,目光穿過他頭頂的發看著熟悉在天花板,並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試著讓心跳慢慢平穩下來。
鍾離衡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輕笑,溫熱的氣息噴在蕭蕭臉上,她才發現他自己那麼近,手無意識地摸上劇烈跳動的胸口。
“別動。”鍾離衡壓著她的手,蕭蕭才注意到己的手背上扎著針,目光順著輸水的管子上移看到了床頭掛著的藥瓶。她微微有些詫異,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掛了水,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你痛暈過去了。”鍾離衡說,語氣中隱有不悅。痛成那樣都不說話,難道她只會忍著?要不是自己發現的早,不知道會不會痛死。
蕭蕭卻像沒有發覺他的情緒,望著管子上滴下來的藥水,還在想剛剛那個夢。她知道那不是夢,所以那種裂痛似乎還殘留在身體裡似的,沒受傷的手不自覺地摸到了小腹上。
鍾離衡盯著她的神色,沉聲說:“醫生說你一直在服用推遲生理期的藥品,副作用很大。”開始他以為她吃這種藥是因為怕痛,畢竟他也沒見過有因為這種事而痛暈過去的,但是他卻意外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蕭蕭只是聽著,沒說話。她當然知道副作用磊,可是她更害怕那每個月的疼痛,還在伴隨的夢魘,每一次經歷都像自己死過一回般。所以她寧願一拖再拖,若不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忘了吃藥,她想這次她也仍然可以再拖一拖的。
鍾離衡看著她那神遊的神情,心裡有點火大,因為她竟然沒有一句解釋的話。所以他動手將她的臉扳過來,讓她直直地面對自己,說:“醫生說你痛經之所以這麼厲害,是因為曾經生過孩子或流產對人體造成的傷害。”那些專業術語他聽不懂,他只挑了自己在意的重點聽。
她居然懷過孩子!從他聽到這個訊息一直現在,他都不能確切地分辨出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情。所以他看著她在夢裡慟哭,他用研究的目光探索著她,企圖從那些破碎的夢話裡找到蛛絲馬跡,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蕭蕭身體微震了下,這又不是在醫院裡,她沒料到醫生會連這個也查得出來。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他的目光逼視著她,想看清楚她眼睛裡的每一分變化。醫生說這些的時候,他腦子裡就轉過無數個念頭。比如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她是生下來還是流掉了?
蕭蕭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些希冀又不安的東西。她突然明白了他是想證實些什麼,是的,那個孩子是他的,是鍾離衡的。這是不是他想聽答案?可是她卻不想說。
她輕輕扯了下唇角,聽到自己帶笑的聲音:“你的醫生沒告訴你我是兩年前流產的嗎?”
果然,鍾離衡眼中那些東西慢慢沉寂下去,臉色也變了。他抓著床單的手慢慢收攏,感覺心口就像有一把刀捅進去一樣,竟痛得他一時不能呼吸。
因為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醫生說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想過,比如,那個孩子也許不是自己的。但是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搖頭。因為那一刻他相信的是當年的蕭蕭,卻忘了她已經離開了三年。
兩年前流產,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曾經跟別人發生過關糸,意味著她早不是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此時此刻他覺得,三年時間的距離還是太長了,她身上有著越來越多他弄不懂的秘密。
“季傑的?”半晌,他卻仍不肯死心地問了出來,只是聲音有點抖。
蕭蕭看著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