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藍的發紫。
山間閒亭驟然起大風。
風呼嘯的刮個不止,吹的裴同嗣的那席藍袍,鼓鼓盪蕩。
“我亦陪你走一遭。”
“此去青州,定叫那異族看看,我人族……並非無人。”
裴同嗣溫和道。
謝顧堂安靜的看著他們兩人。
他像是一位長者,像是一位老師,趙鞅和裴同嗣都曾在雲麓書院修習過,都算是他的學生。
康武以及武道宮的武道家也紛紛起身,他們彼此對視,最後颯然一笑。
康武捏著八字鬍,撇嘴:“你趙鞅就喜歡逞威風,這一次,我康武就跟你趙鞅爭一爭這場威風。”
趙鞅眯起眼,聽得康武的話語,便不再說些什麼。
此次皆算同道中人,我趙鞅原諒你們了。
康武見狀,不由大笑起來:“距離雲麓書院數十里的城池中,似乎有異族豢養的飛龍,我們去搶一頭飛龍,趕往青州。”
隨後,康武一步蹬地,於亭間飄然而出,腳下生一朵蓮花,身形被託著浮空而上,於夜空中綻放璀璨。
武道宮的武道家們肺腑中皆有一口清氣,他們亦是飛馳出閒亭,朝著遠處飆射而出。
裴同嗣和趙鞅對視一眼。
他們朝著依舊端坐的謝顧堂拱手作揖。
“謝師,我等去也。”
謝顧堂捋著白鬍子,笑道:“善。”
隨後,裴同嗣和趙鞅亦是衝出了閒亭。
趙鞅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朝著碑廬山飄落而去。
第十八座碑廬。
陸慈端坐於此,咬著牙,滿頭大汗,盯著武碑,眼眸中佈滿血絲。
她要成為武道家!
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
陸慈甩了甩腦袋,她思緒有些紛亂,可是,她依舊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碑廬外。
趙鞅落下,腰間挎著長劍,一席青衣飛揚。
“冷靜,凝神。”
“慢慢解。”
“我等你一同往青州。”
趙鞅蹙眉道。
陸慈聞言,渾身一震,眼眸中似乎積蓄起淚水,她的心愈發的不安,她愈發的著急。
她盯著解武碑。
猛地,她閉目,心神似是進入到了恢弘壯闊的大殿之內。
傳武殿!
前輩來上我身了!
“練武先修心,心莫亂,方可見得武道真諦。”
縹緲的聲音,在傳武殿上空激盪迴繞,讓陸慈身軀在微微顫抖。
“多謝前輩!”
陸慈咬著牙,開始在傳武殿中,推演第十八座碑廬武碑的武學。
錯誤地方,有傳武教鞭抽打而來。
動作不對,亦是有傳武教鞭鞭撻改正!
她一點一點的學會了這份武學,將其推演了出來!
轟!
很快。
陸慈的心神退出了傳武殿,而她也恢復了對肉身的掌控。
來不及感謝前輩。
陸慈於碑廬中站起身,衣裙紛飛,開始演練武碑上的武學!
碑廬外。
趙鞅猛地一怔,隨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就解出來了?
剛才的陸慈,明明心都亂了,難以靜心,想要短時間內解武成功,根本不可能。
可是……
趙鞅忽然笑了起來,果然,他趙鞅沒有看錯人!
陸慈,擠擠還是很有天賦的!
轟轟轟!
當陸慈演武完畢,她身上的人皇氣,頓時化作了一件精緻的女士甲冑,覆蓋在她的身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