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他賈範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被顏良戲耍著,一舉一動,心裡邊所有的心思。都為顏良所看透。
震驚之餘,賈範愈覺羞愧,呂蒙那冷諷的眼神。讓他感到自己就如被扒光了衣服一樣,何等的無地自容。
“呂將軍誤會了,我主乃是真心歸順於楚王,絕無二心啊。”賈範態度轉軟。訕訕道。
呂蒙卻冷冷道:“本將可管不了那許多。本將只負責把遼東納入大楚版圖,公孫康是真降還是假降,待本將生擒了他,把他送往應天之後,他自己向大王去解釋吧。”
賈範心頭又是一震,還待再言時,呂蒙卻已拂袖轉身,無心再聽。
“來人啊。把這姓賈的給本將綁起來,好生的看管。本將來日還要拿他祭旗!”呂蒙一聲喝令。
賈範大驚失色,顫聲急叫:“呂將軍,你聽我說,有話好好說嘛……”
呂蒙卻懶得聽他辯解,拂袖轉身。
左右士卒一擁而上,幾下便將賈範綁了,押往了船艙之中。
呂蒙屹立於甲板,遠眺茫茫大海,豪然注視著他的艦隊,掉轉船頭,揚帆借風,向著遼東方向疾航而去。
遠離大陸,兩百艘海船組成的艦隊,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數天,前方終於是出現了大陸。
由於沒有精確的海航儀器,呂蒙的艦隊比預計的方向偏了幾度,並沒有直接駛進馬訾水口,而是駛抵了遼東郡東面的樂浪郡。
呂蒙經過一番探察,確定了方位後,便指揮著艦隊,沿著樂浪郡的海岸線,改向西北而行。
兩天後,呂蒙的視野中,馬訾水的入海口,終於映入了眼簾。
遠航二十餘日,經歷了多少艱苦,而今,終於抵達了目標。
兩百艘海船上,那三萬餘名遠征軍的戰士,此刻皆是熱淚盈眶,熱血幾乎沸騰。
茫茫的大海上,激盪的歡呼聲,響成了一片,幾乎將天空的雲朵震散。
呂蒙同樣是激動萬分,遠望著入海口,高喝一聲:“來人啊,把那姓賈的傢伙給本將押上來。”
片刻後,灰頭土臉的賈範,被押解上了甲板。
“賈範,你睜眼好好看看,前方是哪裡了。”呂蒙抬手搖指前方,冷笑道。
賈範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眯著眼睛遠遠一看,頓時嚇得是臉色慘白如紙,雙腿哆哆嗦嗦發抖。
前方就是馬訾水口,賈範出使應天時,就是從這裡乘船出發,他豈會認不出來。
遼東要塞西安平城(今丹東),就在水口以西。
呂蒙眼中殺機一聚,厲聲喝道:“來啊,把這姓賈的拖下去,斬下他的人頭以祭旗。”
號令傳下,幾名虎熊之士,將呂範如畜生一般拖了下去。
“呂將軍饒命,呂將軍饒命啊,賈某願歸降楚王,願為呂將軍做帶路嚮導,饒命啊——”賈範嚇得失魂落魄,哀聲求救。
“你敢偽降吾王,在我家大王面前演戲,已是犯了死罪,賈範,安心受命吧。”呂蒙冷哼一聲,手臂奮然向下一揮。
刀斧手毫不留情,明晃晃的大刀,忽的便斬了下來。
賈範血淋淋的人頭,懸即落地。
眼前的血腥,彷彿火苗一般,點燃了將士們壓制的嗜血之心。
轉眼間,船上便爆發出了海嘯般的興奮吼聲,殺意熊熊的楚軍將士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瘋狂的狼嘯著。
先是一艘艦,接著是十艘艘,最後是兩百多艘戰船,三萬多名將士,都齊齊的瘋狂怒嘯。
那震天的吼叫聲,衝破雲霄,直抵大陸。
陸岸上,那些茫然的遼東軍民,此刻,已被那海上而來的龐大艦隊,還有那震天的嘯聲,統統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