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一時大作,隱約千軍萬馬的追兵殺至,一場慘烈的廝殺正在發生。
“顏良果然奸詐,識破了我們的詐降計。”賈逵眉頭暗皺。感嘆道。
張春華也是心有餘悸,便想虧得她及時的離開大部隊,不然的話這下給楚軍追到。亂軍之中性命必當休矣。
感嘆過後,賈逵的嘴角又揚起一抹冷笑:“顏賊縱使鬼謀多詐,可惜陛下畢竟技高一籌,讓顏賊終究還是撲了個空。”
賈逵一時間陰謀得逞,便以為司馬懿壓倒了顏良的智謀,全然忘了當初之時,司馬懿是如此被顏良屢戰屢敗。
“可是。咱們這一走,那幾萬軍民豈非……”張春華一臉憂慮,微張著嘴巴凝望著東面。
“沒有那些人吸引楚軍。陛下和娘娘又如何能順利的避往雁門呢,那些人都是為了大晉社稷犧牲,他們是死得其所。”賈逵嘆息道,臉上卻毫無丁點惻隱之意。
張春花豐腴的嬌軀一震。貝齒暗暗咬向嘴唇。似乎不敢相信,司馬懿竟如那劉備一樣,依靠犧牲自己人,來達到自己逃升的目的。
“那些犧牲人大多是賤卒賤民,母皇何必為他們同情,咱們趕緊去追上父皇吧。”司馬師卻頗為不屑,言語中對那些犧牲的軍民,一副輕視的態度。
張春華微微嘆了一息。驅散心中的那些不快,隨著賈逵繼續向西面疾行。
北面處。一場激烈的廝殺,確實正在進行。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場屠殺。
十餘萬楚軍追殺而至,滾滾的兵潮,浩浩蕩蕩的撞向驚恐的晉軍中。
鐵蹄將他們輾壓,刀槍將他們斬落,一面面將旗如風飛舞,所過之處,將幾萬晉軍輕易撕碎,殺得鬼哭狼嚎,屍橫遍野。
黃忠、徐晃、張任、姜維等諸將,皆率著兵馬,瘋狂的收割著人頭,不斷的重新整理著自己的功勞冊,為自己賺取著增封的食邑。
大楚皇帝顏良,賞罰分明,一顆人頭就是一份賞賜,誰又會嫌自己的錢多呢。
天下一統,就是息兵偃旗之時,也是他們這些武將們從戰馬上下來,坐享半生廝殺賺來的榮華富貴之日,諸將們都想抓住這最後的機會,為自己將來的養老時光,掙得更多的財富和土地。
諸將們殺紅了眼,狂殺著,搜尋著司馬懿的所在,若是能斬了晉國的皇帝,甚至生擒,如此巨大的功勞,搏個縣侯,世代榮受皇恩自不在話下。
如此巨大的利益催動下,人人奮勇,大楚的將士們不用鼓勵,一個個都殺到幾近瘋狂。
楚軍雖在北門一帶大勝,殺到血流成河,但諸將們卻不知,司馬懿早已搶先一步,帶著他的老婆孩子,拋下了大部隊,向著呂梁口逃遁而去。
天色濛濛漸亮,一縷晨光從東射來,細碎的晨光將那血腥的戰場,漸漸的照亮。
晉陽城西北二十里,一支不到萬人的兵路,正默默而行,離晉陽城越越,地勢就越高,腳下的道路也就越坎坷。
一身金甲的司馬懿,駐馬在半坡上,遠遠的向北面眺望。
晨光照射下,但見方數里的上空,都瀰漫著濃烈的血氣,晨光照耀下,愈加的血腥可怖。
“唉,那些都是朕的子民和將士啊,若非為了大晉社稷,朕豈忍心拋下你們……”司馬懿神情傷感,暗自嘆惜著。
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點像劉備,表面仁義,實則不擇手段。
如今劉備遠遁高句麗,他原先的仁義之名,早就毀於一旦,此時天下人人都已知道,劉備是一個偽君子。
他司馬懿自立為皇,也號稱以仁義治國,可眼下呢,號稱仁義的他,卻拋下幾萬士卒來當誘餌,這豈不跟劉備一樣了。
“不,劉備乃織蓆販織出身,天生就是一個偽君子,他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