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他轉過身去,負手而立,甩給了蒯越一個背影。
蒯越也不以為怪,只笑著將書信從案上拾起,拆將開來細細觀讀,那般聚精會神之狀,從儼然要將每一個字都讀透一般。
正如黃祖所說,信中並無什麼串通的跡象。蒯越的表情也隨之漸漸緩和下來。
“看來黃太守果……”
正打算將信原封奉還,說一番恭維客套之詞,以緩解方才有些緊張的氣氛時,蒯越的眼眸卻陡然一聚。
在那一封信中,他看出了可疑之處。
蒯越的臉色轉眼凝重起來,冷冷問道:“黃太守,這信中為何有塗改之處?”
黃祖轉過身來,往信上瞥了一眼。“原本就是如此,自然是顏良那廝寫錯了隨手塗改。”
黃祖的解釋,並未能打消蒯越的疑慮,相反,這位荊襄第一謀士,眉宇間的疑色卻愈重。
“顏良在信中既已晚輩自居,怎會寫錯了只塗改了事。這豈非是對黃太守的大不尊重。”
黃祖怔了一怔,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也許是那顏良粗陋。不知禮數罷了。”
蒯越冷笑了一聲,笑聲中充滿了諷刺和猜疑。
這一場笑,讓黃祖聽得極為刺耳。
他很快想到,蒯越這一番的問話,卻是在懷疑自己故意將信塗改,意在抹去其中不可告人之處。
黃祖憤怒了,目光陡然一聚。厲聲道:“蒯加駕,信就是如此。黃某我問心無愧,你若是有什麼懷疑。大可向主公去說,黃某豈會懼哉。”
怒罷,黃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把個蒯越拋在了大堂中。
荊襄之中,誰人敢對蒯越如此大呼小叫,即使是劉表也要對他禮敬三分,而今黃祖這態度,卻令蒯越頓生不悅。
眼看著黃祖拂袖怒去,蒯越站在那裡顯得頗為尷尬。
皺眉半晌,蒯越將惱火強壓,卻將那封信書往袖中一收,轉身亦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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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右將軍府。
書房之中,顏良端坐於首,徐庶、許攸分坐左右。
堂前,那名一臉風塵的僕丁,正向顏良恭敬的做著彙報。
這僕丁此番的任務,自是奉了顏良之命,去往江夏,向那位荊州第一大將獻上顏良的示好。
彙報已畢,顏良滿意的點了點頭,擺手道:“做得很好,下去領賞吧。”…;
僕丁大喜,叩首謝恩,興奮而退。
顏良隨即屏退左右,書房中,只餘他和那兩顆智慧的頭腦。
“元直,子遠,田元皓的這道離間之計,你們覺得怎樣?”顏良笑問道。
徐庶乾咳了幾聲,先道:“如今蒯蔡二族失去了襄陽根基,勢力已弱,而黃祖手握重兵,黃家一躍而為荊襄頭號大族,蒯蔡兩家害怕為黃家所取代,勢必會對黃祖懷有忌憚,此時卻也是我們施離間計的大好時機。”
顏良微微點頭,徐庶所言,正也是田豐所獻的計策。
欲取夏口,必先敗黃祖,而黃祖水軍強大,不可力敵,那便只好智取。
田豐的計策,便是施展離間計,使黃祖和蒯越、蔡瑁二人互相猜忌,彼此爭鬥,最好能兵戎相見。
而到那個時候,豈不正是顏良漁翁得利之時。
先前之時,蒯蔡兩族同氣連枝,手握著襄陽和江陵兩支大軍,黃祖所統江夏兵雖強,但卻遜於襄陽和江陵兩處兵馬之和。
正因如此,蒯蔡兩家才會放心的讓黃祖坐鎮江夏,為他們抵禦江東孫氏。
如今襄陽已失,蔡蒯兩家根基大損,而江陵水軍兵馬數量和戰鬥力,都是三大水軍中最弱的一支。
這也就是說,黃祖所握的江夏水軍,已